張廖見金沈子化火撲來,連忙運劍迎敵,武當的七截火鴉劍與華山妖術正麵相撞,張廖終究吃虧在修行時間太短,跟金沈子這種幾十年浸淫的老江湖尚有差距,隻見對方雙手合攏一處,前臂金環不停旋轉,合身形如火梭,將金蠶劍光逐漸衝散開來,朝張廖靠近。
張廖卻也並不十分慌亂,在慈雲寺和三戟島鬥法之際,種種艱難險境,他也是親曆過的,更何況如今又修行了諸般上乘功法,底氣自是不同以往,見火鴉劍一時難以抵擋,便將劍意一轉,運起了薑公劍法。
五行劍意之中,以戊土之氣最擅防禦,金沈子隻覺得前途一滯,阻力大為增加,饒是雙掌迸的火光四射,卻難進一步。
張廖一見,心中大定,一麵凝神迎敵,一麵又將左手在青箬網一拍,另一柄天戒劍呼嘯而出,從側麵迂回繞行,向著金沈子的身後斬去。
若以飛劍的品質而論,天戒劍其實遠勝金蠶劍,隻是金蠶劍經過了鍾先生的玉牌洗練,又有金蠶化形和玄武陽珠的浸潤,說是脫胎換骨也並不誇張,故而成為了張廖的主力法寶。
但此刻天戒劍突然出手,又輔以峨嵋的飛雷劍法,行若疾電,破空裂天,也是同樣的聲勢驚人。
金沈子原本就吃不準張廖的來曆本領,又加上原本就是膽小怯弱之輩,在華山一眾長老之中,最為不堪,一見又有飛劍殺來,心中慌亂,忙不迭將雙掌朝上抬起一個角度,口中念動法咒,不再朝前攻擊,而是化作火梭,朝北麵落荒而逃。
張廖知道自己不善飛行,絕難追趕上金沈子,便不再管他,隻將兩柄飛劍收回,又掏出熊血兒的聖泉符朝烈火幡打去。隻見一道灰幽幽的光芒一閃,那柄高大旗幡哢嚓一聲,從中斷裂,自祭壇上倒下。
正南方一座小峰之上,也搭著一座祭壇,這裏比金沈子所鎮守的西南陣眼要顯得闊大地多,一名****上身的健壯男子正坐在祭壇之中,周圍煙雲籠罩,氣息灼人。
此人正摟著一個美貌少女在款款溫存,那少女身穿一件薄紗絲裙,眉目妍麗,身段妖嬈,望著那妖人的雙眸之中,一片迷離情意。
那妖人嗬嗬一笑,正待俯身痛下狼吻之際,忽然心中一動,將頭抬起,望著西南方向大叫一聲道:
“不好!”
那少女忙問究竟,卻聽得東南方向也是一聲裂帛之聲傳來,那妖人麵色通紅,從地上站起,渾身不住顫抖,顯是憤怒已極。
此時,四周雲霧之中,一道白光飛來,落地顯出一個胖大和尚,朝那妖人說道:
“史道友,烈火陣被人破了麼?!”
那妖人便是赫赫有名的“華山三凶”之一史南溪,聽到天遊羅漢邢題報訊,用力點頭,環顧四下說道:
“老金老倪這兩個廢物,無聲無息便教人毀了我烈火幡至寶,掌門師兄翌日怪罪,看我拿他們出氣!”
說著,雲霧中又有幾道劍光飛來,男女老少皆有,都是史南溪此次圍攻峨嵋飛雷洞的同黨,他們原是為了給烈火陣護法,故而分散在四周雲霧之中,張廖之前碰上出言威嚇的便是其中的一人——青身玄女趙青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