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影畢竟不是專業的,準備不足、舞台應變能力也不足。此刻她的笑容已經很勉強了,臉色有些難看。
在下麵的薑文浩快看不下去了,暗咐這兩個主持的家夥真是,一點也不知道拿捏分寸。看不出表演者是真謙虛還是假的力有不逮。強人所難,把董影逼到下不來台的地步。
怎麼辦?董影焦急萬分,目光下意識地往台下掃去,落到了六年一班的所在地。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似乎那裏有個人能救她!在彷徨無助的時候,董影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那隻大猩猩!
放鬆下來,董影結果主持人的話筒,微笑道:“不如叫構想與策劃今天這個節目的人上台怎樣?我們現場再編排一個。”董影很沒義氣地拉上了薑文浩。
女主持愣了一下,和男主持交換一個眼神,道:“好啊,不知那個人是誰哦,能和你一起編排出如此精彩的節目?”
薑文浩訝然失笑,對於董影的求助,他欣然願往。不等主持人叫,他已經站了起來。
“薑文浩?”與此同時,男主持人也在董影口中得到了答案:“好,我們就歡迎六年一班的薑文浩同學上台。”
女主持有點擔心:“他會願意嗎?”
董影眼見,看見了行進中的薑文浩,道:“不用擔心,他已經上來了。”心中對薑文浩夠朋友的舉動亦十分感動。
落落大方走上台來,還沒等主持人發話呢,薑文浩就拉過話筒,反客為主:“今天天氣好好啊,晴空萬裏、陽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兩位主持人臉上紅粉菲菲,氣色那叫一個好!如果走在大街上,說不定還能讓汽車停下呢。”
主持人臉上的哪是膚色啊,根本是化妝化的腮紅。當年那種土到掉渣的化妝方式,再加上又是小學生,根本不會注意這些細節。以現在的眼光看,估計隻有在商場表演的小醜才會這麼化。
不提還沒什麼,薑文浩這一說,下麵立時有不少人笑出聲來。
這下輪到主持人尷尬了:“那個……是我們化的妝拉。”
“我當然知道。”薑文浩故意一本正經:“我隻是看今天大家這麼高興,說笑一下嘛。哎,你們真沒幽默感。”他很容易便拿到了主動權。
哈哈,下邊笑聲不息,觀眾很樂意見到薑文浩和主持鬥嘴。
女主持臉皮較薄,被笑的有些臉紅了,不過還好有腮紅頂著,不至於被人看出來。而男主持也不希望別人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妝容上……活像猴屁股!奇怪,他以前怎麼沒這感覺?這或許得歸功於薑文浩的言語引導,給所有人展開了聯想的空間。
故意輕咳一聲,男主持道:“薑文浩同學是吧,是你說話太過幽默了,我們思維有點沒跟上。額,我們還是聊聊剛才的表演吧。聽董影同學說,節目是你構想並一手策劃編排的?”
“嗯。”薑文浩點點頭。
女主持很有默契地接過話頭:“請問,你是如何想到這個精彩的點子的?”
“突發奇想唄。”
女主持愕然:“就這麼簡單?”
“能有多複雜?”薑文浩小小鄙視她一下,嘴角露出壞壞的笑容:“不然你以為我應該怎麼說?說我從小就喜歡藝術,且長期受到藝術的熏陶,而這次學校表現是展現自我的最好機會!在我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貝多芬、莫紮特、肖邦、約翰斯特勞斯、伯牙、嵇康、聶耳、冼星海……在他們的感染下,為了學校的表演更加精彩、為了班集體的榮譽,我拚了!竭盡全力、嘔心瀝血、我頭懸梁、錐刺股、鑿壁偷光……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讓我想到了今天的表演方式。於是我拉上董影開始了排練,排練很艱苦,又累又枯燥。最困難的時候,我們幾乎想放棄!就在這關鍵時刻,我又想到了那些革命先烈!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為了信念和理想連命都可以不要,我們這點區區困難又算得了什麼?毛主席和鄧爺爺教導我們……”
薑文浩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一番話說得底下觀眾爆笑不已。董影在台上卻要顧及形象,但那劇烈抖動的身軀早已說明她的笑意有多強烈!主持人則最難受,薑文浩此言針對他們而發,弄得他們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果然,薑文浩那個臭小子,有他就一定不得安生。王老師頓感頭疼,又腹誹起兩個主持人來。心想你們也是,逼董影加演一個節目也就算了,還諸多刁難。這下可好,嚐到後果了吧,薑文浩的難纏可是連她這個老師都領教過的。
男主持人有些發懵,半晌,才憋出一句:“是不是太過了?”
薑文浩沒好氣地白他一眼:“簡單明了你不信、激情澎湃你又懷疑,哎,你究竟想讓我怎麼說嘛?要不,你直接幫我說得了。”
男主持人當場傻眼,不知道該怎麼接。底下的觀眾笑聲不歇,並開始鼓掌,他們太佩服薑文浩的口才了。
見同伴陷入困境,女主持挺身而出:“額,薑文浩同學,我們還是說回表演吧。接下來,你和董影準備為我們分享怎樣精彩的節目呢?”
薑文浩不答反問道:“你對精彩節目的定義是什麼?”
很簡單的問題,但女主持卻無法進行歸納,想了想道:“精彩就是好看。”
這不廢話嘛!薑文浩強忍想翻白眼的衝動,道:“讓人心情愉悅,給大家帶來樂趣和歡笑算不算精彩?”
女主持下意識地點點頭:“算。”
“那不結了,我的表演,從我上台後就已經開始了。”
“啊,這也算?”
“怎麼不算,你看大家笑得多開心?”薑文浩得意地笑道:“這種表演方式稱之為脫口秀,怎樣,很特別吧?不懂?那你也可以理解為單口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