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文浩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不知道,也許想圖謀我的什麼東西吧?”
“你有什麼東西可讓人圖謀的,別人有錢有勢?”連薑大維自己都不相信這種說法,明顯是薑文浩那臭小子在說反話。薑大維瞪了薑文浩一眼,也瞧不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最後,他隻能歸咎於別人看得起自己的兒子。
按理說,這該值得高興才是,可這位到好,疑神疑鬼,好像別人都是壞人似的。最後,他又迸出一句:“反正你自己小心點,天上不會無緣無故的掉餡兒餅。”
這句話直接被薑文浩的耳朵過慮,他繼續對陳蘭道:“不止磁帶,像電子表,隨身聽、收音機等,中間的差價都很可觀。於是呢……我就試著這麼賺自己的零花錢咯。”
陳蘭再次撫上薑文浩的臉,感慨萬千:“我的兒子,真的長大了!”
老媽不發火罵人的時候,真的好溫柔、好有母愛啊!薑文浩也在感歎,這時,他突然冒出一段惡作劇似的玩笑:“我甚至可以以收廢鋼的價格,從德國進口先進但損壞的機床。不過完全可以修複,且技術難度並不高,華新絕對能搞定。怎麼樣,媽,去找領導說說,買下如何?對華新來說,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技術裝備革新的機會哦。”
“你……”陳蘭目瞪口呆,根本說不出話來。
“你沒得耍事,開什麼國際玩笑!”薑大維斥道:“先不說華新會不會跟你這個臭小子買什麼設備,光以收廢鋼的價格買到能夠修複的先機機床,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我知道華新不會。”薑文浩自嘲一笑:“以華新國企的傲慢和自負,當然看不上我這個小子,卻和貨物本身無關。但是老爸……”薑文浩直視薑大維犀利的目光:“的確可以用廢鋼的價格買到可以修複的損壞機床,這是由德國的國情決定的,並非我胡說八道。用我們的標準去衡量德國人的做法,這簡直太……不合適了。”差一點,就說成是可笑了。他要敢這麼說他老爸,保證薑大維又要發飆。
薑大維不服氣道:“那你告訴我,有什麼不同?”
“因為德國是世界上最發達的國家之一,它的機械是世界上最好的,他的工人也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所以,他的工人就是世界上最貴的!”薑文浩道:“人工,這就是我們華新工人和德國工人最大的差距。嗬嗬,人家德國的工業現代化程度高,工人待遇很好,不比其它任何行業差。而我們國家呢?雖然號稱工人階級的先鋒隊領導的國家,其實根本就不重視工人,比起資本主義的德國差遠了。特別是華新,吝嗇克扣,比舊社會的資本家還離譜。”
這充滿怨念的話,倒把陳蘭給逗笑了:“你和華新有仇啊?”
薑文浩這才反應過來,跑題了,前世經曆的吐槽,不知不覺就流露了出來。這個時期,由於父母沒跳出過華新這個圈子,所以不知道。但薑文浩卻是很清楚,相比較起其它企業,華新的工資待遇是非常低的。
趕緊兜回來,薑文浩幹笑道:“沒有、沒有,我們繼續解釋德國機床那個問題。”頓了頓,才繼續開口:“我剛才說了,德國的人工很高,有時候甚至高出了一些機床設備。在這樣的情況下,修複一台機床所需要的成本超出或等同於購買機床本身的成本……所以老爸老媽,換了你們會怎樣做?是修複機床還是買一台新的?”不等他們回到,薑文浩便又道:“我想隻要是個正常人,他都會選擇買新的吧。那麼壞的那台就比較尷尬了,隻能是被德國人當做廢鋼處理掉。還有,在德國處理廢鋼同樣高成本,不然也不會每年有那麼多洋垃圾流入中國了。我知道有人專門收這樣的垃圾,找出其中有價值的東西來賺錢,說穿了,就是看中了中外人工成本的巨大差異。我也不例外,我有辦法弄到壞機床,不是廢鋼是什麼?”
聽完薑文浩說的,薑大維和陳蘭終於明白其中的道理,不過他們一致表示反對。尼瑪在國內當倒爺還不夠,還要跑到國外去?
薑文浩笑了:“我說說而已,又不會真的去做。國外不確定因素太多,我的關係還遠遠達不到,風險太大,鬼大爺才去做呢。”旋即,他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爸、媽,你們阻止我,而不是認為我在吹牛。怎麼,相信我說的是真的?”
陳蘭沒好氣道:“相信你才怪,我們是怕你好高騖遠,做出些不切實際的事來,”嘴上雖然在教訓,可語氣卻是輕鬆的,整個氣氛都為之緩和下來。
畢竟是別人的地方,更加是上班時間,一直占用肯定是不合適的。既然情況弄清楚了,矛盾也緩和了,就是該把地方還給人家了。
陳蘭打開房門,找到黃玨明說了很多道歉及感謝的話,黃玨明也很客氣,一個勁兒地稱沒事。開玩笑,小老板的父母,他當然要尊敬了。
薑大維和陳蘭準備離開,抓著薑文浩一起走,薑文浩則一臉無奈。倒黴,今天的遊戲時光和好心情全被破壞了。
“走之前,我總得去跟主人說一聲吧?這樣才顯得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