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六點,部隊準時出發。
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的隊伍行進速度快了不少,下午三點多鍾就到了離六合城隻不到十裏的走馬嶺。
快要接敵了,劉肇基和李成棟也加強了戒備,前麵偵察兵已經回報,在滁河對岸清兵設置了防禦陣形,同樣的挖了壕溝,壘了土牆。
出發前羅劍就已經關注到滁河可能會對部隊行進造成障礙,但劉肇基和李成棟都說滁河現在是枯水季節,即使有水,也不會很深。羅劍也專門找了一些本地商人打聽過,這河上還有一座不小的石橋,過大車都沒問題。
隊伍在離滁河三裏外的地方停了下來,招呼部隊就地休息。羅劍騎上了馬和劉肇基、李成棟等人朝滁河邊走去,走到一裏半左右,眾人都下了馬上了一個高坡觀看對麵的敵情。
羅劍舉起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情況,土牆很長,也比許定國壘的土牆高出不少,不過並沒有修在滁河岸邊,而是在離河岸大約半裏地的地方,土牆上蓋了很多樹枝和稻草,土牆前麵的壕溝比許定國營寨外的挖得要寬不少,從土牆的高度來看,顯然也要深很多。
河上的石橋已經被炸斷,要從河裏搭橋這是必須的了。
土牆上不時有清兵的火銃手和弓箭手露出頭來。
羅劍把望遠鏡遞給了劉肇基,劉肇基也是看了半天。
“大都督,雖然這兒清兵壘的牆高一些,挖的溝要深一些,我覺得也沒有什麼問題,隻是沒搞懂他們為什麼把土牆修那麼遠?”劉肇基一邊把望遠鏡遞給李成棟,一邊說道。
羅劍沒有回答,還在仔細地搜索,在這種敵人預設的戰場上,一個不小心就會鑄成大錯,他不得不小心。
“過了河就是上坡,我想清兵是等我們過了一部分人,他們大隊人馬壓上,把我們擠進滁河吧?”李成棟想了想說道。
“咱們有步槍,有手雷,隻要我們過了河,還能被他們擠回來?我看這清兵腦子是進水了。大都督,我看還是象打許定國一樣,步兵先上。步槍支援,手雷跟上,直接把他們給炸翻了,看他們還有什麼把戲!”劉肇基信心十足,對對麵清兵的布置不屑一顧。
羅劍又接過望遠鏡仔細看了半天,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大都督,這次讓我們先上吧?”李成棟惦記立個大大的功勞,好開口找大都督要和劉肇基那支一樣的步槍。
“大都督,還是我們一師先上吧,我們打過許定國,有經驗。”劉肇基說完還斜著眼睛看了李成棟一眼。
羅劍思考了一下,說道:“還是一團先上,土牆後的情況我們不清楚,一團的經驗很重要。”
李成棟有些幽怨地看了劉肇基一眼,不再吭聲了。
九名步槍手很快占領河岸邊的陣地,做好了射擊準備。
滁河裏有水,但確實不深,一眼望去都能看到河底。工兵們很快扛著木棒、木板和沙袋衝了上來。
土牆後跑出一百多名清兵火銃手和弓箭手衝工兵就過來了,汪澤誠瞄準一個將領首先開了槍,這一槍打中了這個將領的大腿,後麵又跑出兩人把他給拖了回去。
九名步槍手連續掃射的火力讓這群火銃手和弓箭手損失慘重,丟下二十幾具屍體又退了回去。
看著工兵在河底搭著木橋,劉肇基大笑著說道:“大都督你看,清兵的伎倆不過如此,我看比許定國也強不了多少。”
李成棟在旁邊又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卻被劉肇基給瞪了一眼,要出口的話又憋了回去。
“小劉,這工兵搭的橋咱們的車能過去嗎?”羅劍看著正在搭的木橋。
“有點懸,咱們猛士車自身重量有三噸多,再上三個人,可不輕啊,我得下去看看。”
劉為民說著下了車,跑到河邊指揮著工兵搭木橋,直到他認為可以通過了,才跑回車上。
三百工兵很快將木橋搭起了,站在河岸邊的劉肇基手一揮,盾牌手護著投彈手就衝過橋去,汪澤誠帶著九名步槍手跟在後麵。
不一會一團就過去了一千多人,王強一看有點著急,“首長,我們快過去給他們提供火力支援吧!”
“小劉,走,過河去,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陷進去了。”羅劍心裏也著急。
猛士車小心地下了河岸,剛一上木橋就感覺木橋明顯下沉了一截,但很快就穩住了。
盾牌手和投彈手離土牆隻有一百多米了,土牆上露出不少清兵弓箭手和火銃手,已經做好了射擊準備。
小心地過了木橋,劉為民掛上了加力,猛士車不太費勁就衝上了五十多度的坡堤,上了河岸。
步槍手開始對土牆上的清兵射擊,一百多米的距離,清兵大多躲在樹枝和稻草後麵,訓練不夠使得命中率並不高。
猛士車剛上岸走了還不到三十米,羅劍就聽到車頂的王強大叫:“不好,清兵有大炮!”
羅劍還沒來得及抬頭看,就聽到對麵傳來一聲聲巨響,緊接著就感覺如騰雲駕霧一般,等再抬頭看時,猛士車竟回到了河中間的木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