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劍在路上一直在想,到底是誰惹到了史可法,讓他生這麼大的氣。
匆匆趕到督師府,任民育和幾位官員也在,見羅劍到了,紛紛起身行禮。
“憲之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生這麼大的氣?”
“讓他跟你說吧?”史可法指著一位官員說道。
“下官乃儀征縣令,昨日一早,兵部右侍郎、副都禦使田仰帶著五百兵卒徑往儀征,說是奉旨加征漕稅,如今下官的縣衙已被其占據,田侍郎派人四處征收稅銀,若有不從者,皆以私通韃子論罪,百姓苦無出路,這才求下官前來告知督師和大都督。”
儀征縣令憤憤不平地說道。
“哦?不是說自督師北上以後,這江北之地稅收都是用來養兵之用,朝廷不再征收嗎?”
羅劍聽史可法說過此事,以前有江北四鎮在,這四鎮的稅收根本收不上來,朝廷幹脆以此為由,扣了四鎮部分軍餉,以各地稅收抵押。
“聽說皇上欲修宮殿,戶部無銀,阮大铖出的主意,說揚州已經安定,應當交稅,這稅銀就是用來修宮殿用的。”
任民育說道,剛剛有同年從朝中給他傳來了消息,他一聽到消息後就跑來找史可法,結果遇上了儀征縣令前來告狀。
“求大都督、督師快救救儀征百姓,儀征如今被那田侍郎弄得雞飛狗跳,有的百姓已經被他們弄得傾家蕩產了。”儀征縣令說著差點都哭了。
“你先不要著急,待我立即上奏朝廷,這揚州元氣未複,如何現再來加此重稅?這馬士英難道也是聾子、瞎子?”史可法氣憤不已,就要到書房提筆寫奏折。
“憲之兄,這皇帝要修宮殿,你寫奏折有用嗎?”羅劍說道。
史可法停了下來,臉色難看之極。
羅劍拿起史可法桌上的對講機喊道:“王強,聽到回答!”
不一會傳來王強的聲音:“收到,首長有話請講!”
“速讓樓挺帶兩百騎兵,到東門外等我,我們去儀征!”羅劍下了命令。
“興華,你要幹啥?”史可法見羅劍要帶兵前往,頓時大驚失色。
“憲之兄,對這種人沒有什麼道理可講,把他們打回去就是了!”羅劍斬釘截鐵地說道。
“興華,他們也是奉旨行事,如皇上不改旨意,光收拾他們有什麼用?”史可法還是苦苦勸著。
“把他們收拾了,以後就沒人敢來揚州收稅了,我看這皇上還改不改主意!這個時候修宮殿,真想得出來!況且即便收稅,哪有把人家收得傾家蕩產的?這儀征我是非去不可的,憲之兄你就不要攔著了!”
羅劍話一說完就朝門外走去,史可法跟在後麵喊著:“興華,你可得冷靜一點!”
見羅劍頭也不回的走了,史可法歎了一口氣,朝外麵喊道:“備馬,我們去儀征!”
羅劍回到府裏換了衣服,把防彈衣往外麵一套,趙全已經牽過馬來,上馬就往東門而去。
到了東門,見王強和樓挺已經帶著二百騎兵在等著了。
“目標儀征,出發!”羅劍對二人下達了命令後,一馬當先朝儀征奔去。
兵部右侍郎田仰坐在儀征縣衙大堂,雙腳放在桌案上,心裏尚在回味劉澤清送他的兩名美嬌娘。
自己雖已年近六旬,但被這兩位美嬌娘伺候得昨夜竟然梅開二度,當真覺得心裏美滋滋的。
自己自從被馬閣部安排巡撫淮揚,但清兵即刻就要攻打揚州,這揚州自是不敢前去,隻好跑到淮安躲到劉澤清軍中,日子雖然過得舒爽,但卻無現銀入賬,這東平伯素來跋扈,又不敢得罪於他,隻管過得好日子也就算了。
沒想到喜從天降,這馬閣部卻又想到了自己,竟安排自己前去揚州收稅。
臨來揚州之前,兵部阮尚書曾經專門把自己招了前去仔細交待,才知原來是阮尚書舉薦了自己,當真對阮尚書感激涕零,拍著胸脯保證必有後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