碭山縣城外跟山東一樣還被冰雪覆蓋著,城外被冰雪覆蓋著的廣袤田野在陽光的反射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這兒的天氣卻比泰州城外要好不少,陽光照在身上能讓人感到稍許的溫暖了。
劉肇基舉著望遠鏡站在城外的一個高坡上,看著前麵正熱火朝天訓練的部隊。
“參謀長,你們參謀部要把訓練的情況好好總結,尤其是一師跟八師的配合,一定要總結出經驗來,看來短時間內八師是不可能換裝了。”劉肇基放下望遠鏡,轉頭對站在身邊的一軍參謀長何英說道。
一軍參謀長何英同乙邦才一樣,也是個投筆從戎的秀才,以前是劉肇基部下參將,後來在總參謀部幹了一段時間後,劉肇基把他調回老一師當了參謀長,部隊擴編以後,他就直接當了一軍的參謀長。
“軍人請放心,這些工作我已經安排人在做了,不過以一師的火力配備,注定他們要同八師采取完全不同的戰術,如何讓兩師協同作戰,這其中還有不少問題要解決啊。”何英說道。
“現在組織部隊演練,不就是要解決這些問題嗎?如果沒有這些問題,我早就打過去了。騎兵旅和炮兵團的訓練你們要盯緊點,這可是咱們一軍的看家寶貝,訓練可不能放鬆了。”劉肇基指著正在縣城東邊訓練的騎兵旅和炮兵團說道。
“軍長,說起炮兵團,龐虎這小子還真不錯,把炮兵隔山打牛這招用得是爐火純青,昨天我到炮兵團去看了,他們陣地後方七八裏遠都能打到目標,中間還隔著幾座小山呢,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何英盡管是個秀才,但也隻學習過基本的數學知識,對炮兵射擊的專業知識了解得不多。
“還‘隔山打牛’呢?我說參謀長,你這個秀才得下得功夫學習才行啊,我老劉都知道那叫間接瞄準射擊,這裏麵道道多著呢,你這個當參謀長的可不要外行指揮內行啊!”
劉肇基的話讓何英臉紅了起來,低頭應了聲“是,軍長。”
其實現在炮兵的間接瞄準射擊還隻是初步的,這種射擊方法對地圖的要求極高,如果地圖不能詳實準確,想要打準基本是不可能的,訓練時打得準,是因為這兒的地圖是參謀們經過長時間測繪出來的,今後上了戰場,炮兵還得以直瞄半直瞄為主。
二人說著話,眼看中午就要到了,正準備回去吃飯,一匹戰馬從遠處奔了過來,馬上騎士嘴裏噴著熱氣,顯然跑了不短的距離。
“大都督急信!請劉軍長簽收。”馬上騎士到了劉肇基跟前翻身下馬,從腰間的圍著的布袋裏拿出一封牛皮紙密封的信件交給了劉肇基。
劉肇基打開信件認真看了起來,看了約摸十分鍾,這才轉頭對何英說道,“通知各師團主官下午在指揮所召開作戰會議!”
何英通知下去以後,回到劉肇基身邊,這才問道:“軍長,情況有變?咱們馬上要開打了?”
“咱們一軍必須盡快解決豪格,大都督那邊的力量還有些薄弱,咱們解決了豪格,馬上迅速北上!”劉肇基眼光看向北麵,心裏擔心羅劍帶著三個師向北進軍,不知道他們會遇到什麼情況,一軍得加快速度解決河南問題,給大都督那邊留下足夠的戰略預備兵力。
就在一軍召開作戰會議的時候,豪格卻站在歸德城牆上大發雷霆,旁邊站著一群將領一個個噤若寒蟬,沒有一人敢出口說話。
“就爾等這個樣子能抵擋住國防軍嗎?將不似將,兵不似兵,爾等到底意欲何為?若訓練還似今天這樣,就算我肅親王想饒了你們,軍法也容不得爾等!”豪格手裏拿著一根馬鞭,指著城外正無精打采訓練著的士卒們罵道。
漢軍統領劉進忠和黃英幾人被罵得臉皮漲得通紅,城外正操練的就是他們的隊伍。
“肅親王但請息怒,這也怪不得將領們操練不力,隻是士卒們飯都不曾吃飽,哪裏還有精神操練?”“默爾根”侍衛、統領李國翰卻並不太害怕豪格,在旁邊對豪格說道。
“飯都吃不飽?朝廷給我們的軍餉糧草都哪兒去了?是不是都被你們給貪墨了?值此朝廷生死存亡之緊要關頭,爾等若再行那貪墨之事,本王定要滅了爾等滿門!”豪格一聽越發火大,指著幾人繼續罵道。
劉進忠和黃英等幾個漢軍將領嚇得跪到了豪格麵前,嘴裏喊著“冤枉”,“末將等並不敢貪墨一絲一毫,隻是軍餉糧草數量越發少了,士卒們一日兩餐也不能吃飽,並非末將等貪墨啊!”
李國翰看幾個漢軍將領嚇得不輕,趕緊上前對豪格說道:“末將可以證明,確實是糧草數量太少,並非他們從中漁利,請肅親王明察。”
豪格一聽,十分無奈地放下了手裏的鞭子,看著北方長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