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並不知道冷允登現在是國防軍騎兵旅旅長,如果他知道這一點,肯定不會在永平府耽擱這麼長時間。
作為關寧軍的老人,冷允登一直跟隨吳三桂駐守山海關,對永平府的地形可謂是了如指掌,在他的帶領下,追兵抄了小路直接奔永平府就來了。
等親兵把多鐸多椅子上喊醒的時候,國防軍已經到了離永平府城不到十裏路了。
聽到斥候急報,多鐸一下從夢裏驚醒過來,他知道一旦被國防軍給圍在永平府,恐怕自己再也逃不了了。
顧不上跟永平府的官員打招呼,多鐸趕緊把圖賴找來,讓他馬上召集隊伍離開永平府。
許多疲累之極的清兵士卒也是從睡夢中被喊醒的,匆匆上馬的清兵許多人在馬上都有些搖晃
盡管偵察兵向馬應魁報告多鐸率清兵剛剛從永平府離開,但馬應魁還是命令追擊部隊在永平府外五裏地的地方停下來開始紮營,天色已經不早,雖然部隊士氣依舊很高,但這些天連續在馬上追擊,不時還要停下來打上一仗,部隊也早就人困馬乏了。
馬應魁決定讓部隊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再繼續追擊,不過等冷允登把山海關的情況給他介紹了以後,馬應魁有些頭大了。
盡管有迫擊炮營跟隨保障,但迫擊炮是用來殺傷有生力量的,對堅固的城牆卻沒有辦法,況且多鐸還有幾千新軍都裝備有新式火槍,一旦依托城牆防守,自己率領的一萬多騎兵真是沒奈何了。
跟趙全和冷允登商量了一下,馬應魁決定明天先拿下永平府,等待後續步兵到來之後再攻打山海關。
多鐸終於接到斥候報告,說國防軍追兵停了下來,這讓多鐸稍有了一些從容,等到了山海關,進了關外,那可就是自己的天下了,先前患得患失的情緒仿佛又離多鐸遠去了。
天已經暗了下來,前麵的騎兵已經打起了火把,蜿蜒的山道上一條火龍逶迤朝山海關而去。
遠處黑黑的山海關關城已經能看到輪廓,多鐸心情開始好了起來,開始跟身邊的圖賴說起話來,兩人開始籌劃到了盛京之後該怎麼做了。
多鐸和圖賴都不知道,在山道的兩邊有幾百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的隊伍,他們身上的衣服與黑暗幾乎融為一體,頭頂上用青草織成的帽子遮著,如果不注意,還以為是路邊的野草。
等多鐸率軍到達山海關關城外麵的青石板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鍾。
圖賴命令自己的親兵前去叫城,其實在大軍到達山海關前的時候,城樓上已經點起了火把,不少清兵從城頭上伸頭向下麵看著,隻是光線太暗,根本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
“大清豫親王率大軍在此,爾等趕快打開城門!”圖賴的親兵足足喊了好幾分鍾,城門這才吱吱呀呀地慢慢打開了。
圖賴心裏十分不高興,心道都報了豫王的名號,城門竟然還是開得這麼慢,等會兒一定要好好訓斥一下這個山海關守將。
多鐸雖然對山海關守將的怠慢十分不喜,但多鐸現在並不想追究,他現在最想做的是找一張床倒頭就睡,連日都靠強打精神撐著,現在到了安全的地方,心態放鬆下來,困意就不可遏製地湧了上來。
心裏不痛快的圖賴一馬當先到了城門前,用馬鞭指著跪在城門兩邊的清兵問道:“你家統領何在?”
“我家統領晚上多喝了幾杯,現在正在睡覺呢。”領頭的清兵正要說話,卻從旁邊站起另外一人,接過圖賴的話回答道。
“混帳!這都什麼時候了?他竟敢貪杯?爾等快快前頭領路。”圖賴不欲與士卒們說話,隻想找到山海關統領算賬。
城牆上點起的火把並不多,整個山海關城內光線非常不好。幾個清兵領著圖賴和多鐸走進了外城,多鐸的幾百親兵隨後跟了進來。
多鐸的親兵都是打著火把的,圖賴借著火把的光亮突然發現剛才回答他問話的那名士卒與其他士卒有些不同,就在圖賴正要仔細看他的頭上有沒有鼠尾之時,又覺得這些清兵裏還有幾人也與其他清兵有些不同,圖賴正要停下馬來看個仔細,一名清兵突然用滿語大叫起來:“他們是國防軍,豫王爺快跑!”
“不好,咱們中埋伏了!”這名清兵的喊叫聲頓時把多鐸的睡意趕到了九宵雲外。
“快護住王爺退出城去!”圖賴反應極快,聽到喊聲之後立即就撥轉馬頭,準備朝城門衝去。
不過這次多鐸和圖賴卻再也逃不掉了,因為守在山海關的國防軍是海軍陸戰隊。
閻應元率領海軍陸戰隊是在十天前在梁房口(現營口市)登陸的。
登陸之後陸戰隊就按照原定計劃向遼陽府進軍,讓閻應元沒想到的是,清兵在遼東的防守竟然如此薄弱,遼陽府隻有二千老弱殘兵,陸戰隊幾乎沒想多少時間就占領了遼陽,並且將占領遼陽的消息進行了嚴密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