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手下留情,我……說的句句實話,昨天我用玉墜從秦少爺哪兒換取了三千兩銀子,懷裏……懷裏還剩一千八。”賴三驚恐道。
乞兒從賴三懷裏摸出一疊銀票,不多不少正好十八張。“這是利息,今天放過你!”
乞兒揣了銀票,就要走出人群。華服少年卻跟了上來。
“少俠請留步!”
“有事兒嗎?”乞兒淡淡問道。
“在下朱懷玉,多謝少俠救命之恩。若不是少俠出手,在下和這位姑娘恐怕就遭毒手了。”
“謝什麼,他與我有仇,隻是碰巧罷了!你不認識她?”乞兒自小孤獨,沒有多少人願意和他說話,如今有個年齡相仿的,當下無事,便和朱懷玉聊了起來。
“謝謝兩位恩公相救,我叫銀柳,相救之恩無以為報,以後就全聽你們的。”
“恩公?談不上,再說,我有那麼老嘛,年齡相仿,不要搞的這麼別扭!”乞兒古怪道。
“哈哈,說的對,還沒請教少俠的大名呢!”“嗬嗬,我隻有小名,沒有大名,我叫金乞兒。”
“金乞兒?嗬,你是金,她是銀,倒是一對富貴童子。偏我是朱,什麼也不是!”“撲哧!”
銀柳聽了前半句,臉色翻紅,聽了後半句,終於忍不住唔嘴笑了起來。
“柳兒姑娘,你笑什麼?”乞兒疑惑道。
“對啊,柳兒,你笑什麼?”朱懷玉也問道。
柳兒隻笑不語,朱懷玉突然大悟,我是豬,怪不得,見乞兒還要再問,趕忙打了個哈哈道。
“金兄弟,你不是想知道柳兒的事嘛,我們找個酒樓邊吃邊聊,柳兒肯定也餓了。”
我沒想知道柳兒的事兒啊,乞兒想到。朱懷玉不由分說,拉著乞兒向一家酒樓走去。
“柳兒跟上!”朱懷玉喊道!
街上很快恢複正常,隻有街心的血跡還說明事情的發生。
原來柳兒娘早死,剩下柳兒和賭鬼爹爹,因為柳兒他爹欠下一屁股賭債,眼看柳兒長大,便尋思這將柳兒賣到秦淮河(風月之地),柳兒逃了出來,撞見賴三一夥人,最後被朱懷玉救下,就有了方才的一幕。
酒樓內。
“哇——,叫化雞,鹵燒鵝,杭州醬鴨,鬆花魚腸……這可是我的夢中情人啊,朱兄,我可先聲明了,我是吃白食長大的。你叫這麼多好吃的,我可不客氣了。”乞兒流著口水道。
柳兒早已餓得不行見乞兒開吃,再也顧不得矜持,擰下兩個雞腿,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朱懷玉看著兩人,石像一樣呆在那裏。
“金兄,柳兒,你們幾天沒吃東西了?”朱懷玉怪異的問道。
“哈哈,朱兄,別光看著,你也吃啊!雖然你看上去很有錢,不在乎這些,但也不能餓著吧!”乞兒說道。
柳兒看朱懷玉看著自己,臉上羞紅,放下雞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柳兒,別管他,他看看就飽了,我們繼續吃。”“恩!”於是乎兩人又埋頭吃了起來。
“天啊,我以為點多了!”朱懷玉拍了下額頭。
吃了兩個時辰,桌上一片狼藉,骨頭,盤子雜亂一起。
“小兒,付賬!”朱懷玉喊小二過來。
小兒走上前來。
“這桌多少?”朱懷玉問道。
“客官,這桌不要錢!”
“哈哈,我說是吃白食嘛,從小吃到大,就這家夠意思!”乞兒說道。
“客官,不是白食!”“什麼?不是白食你不要錢,你什麼意思?”“客官,是不要錢,但不是白食,你們再仔細想想!”
“恩?朱兄,我頭有點兒暈!”
“我也是。”柳兒說道。
朱懷玉大驚。
“你們在菜裏下藥!”“哈哈,你說呢?”
乞兒和柳兒相繼倒下,朱懷玉想要動手,但一切都晚了,他頭重腳輕,撲倒在小二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