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還沒亮,群雞的叫聲早已打破寧靜的天,哪來的雞我也不太清楚,或許是附近開了一家賣雞的也說不定。
晨曦下的事物閃著耀眼的光,清新的空氣讓我感受舒服,起了床我接著做了盥洗的動作之後,我坐在沙發上,癡空的坐著。
“怎麽了嗎”是爸爸。
“沒什麽。爸,前幾天你怎麽去演講講了那麽久”
“連續很多場嘛!校方有幫我安排落腳的地方啦!放心。”
我點點頭。
“倒是真的,你怎麽了身體不適嗎”爸走到我麵前。
“葉‥葉子死了。”
爸的眼睛閃了幾下後,雙眼凝望著我。
“你沒聽錯,爸‥葉子是死了‥”我歎了一口氣。
爸問起葉子死亡的原因,也令他十分愕然,我也一五一十的全部向爸爸坦然,爸隻是暫時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罷了,他感歎葉子的行為真是意氣用事。
“我該怎麽辦”不知所措的我在心中大喊著問著自己。
首先我要麵對的是葉子的雙親,雖然葉子的字條裏完全看不出來與我有關聯,但是我還是很想把這個事實給說了出來,隻因為我說了幾句話,就害死一個青年有為的好學生。
反之,如果我把整件事都說了出來之後,那麽大家不都全都知道葉子的性向了嗎一直躊躇不定,內心兩大選擇正在交戰著。
“到陽台去吹吹風吧!心情會比較快活的!”爸提議著。
迎麵而來的清風,拂著愉悅的性情奔跑在我的臉頰上,蒼穹湧出的新奇亮眼,全都一段段的映入我的眼簾,濕潤的雲霧正大剌剌的在我身旁遊走。
不久之後,雲霧散去,驟雨之後沇沇的流水,眾多彙集成一條小水流,我看著遠端天山之色,細雨與霧氣朦朧曖昧的徘徊其中,抹的恰到好處天空的顏色,從灰白漸成的到渾沌的藍。
我當然也想要擁有輕鬆的心情,但是自己卻又不由自主的孤單憂鬱起來,全身上下好像都失去了力量,一個人呆恍恍的,當然我知道葉子希望我可以學會堅強,不要為了他的死亡而擔心,而煩惱。可是我還是紅了眼框,畢竟這不是我可以克製的,因為葉子做的這個選擇真的讓我出乎意料之外,我以為他會過的很平常,一樣跟我是好哥們,我原本還期待我們兩個可以看見屬於自己的愛情,然後一起為了愛情而歡呼,可是現在看來,一切好像都變成了不可能。
我現在突然好希望葉子可以在我身邊,我們還可以像以前那樣瘋狂的開著機車到處亂跑,一起夕陽西下來回奔波在台灣的每一個熟悉的路口。但是我想現在生命已經結束,天人永隔,你我已經沒辦法透過任何方式來接觸,我想我可能會崩潰,我好像一輩子都沒辦法學會堅強與獨立,我的生命好像就一定要有葉子才能夠存活似的,我如果不和他相依為命,我可能就會被淘汰,從前有太多事情都是葉子幫我完成的,現在他走了,原本跳躍的心,頓時變的黯淡無光,一動也不動了。
“政鑫啊!開心一點啦!這又不是你的錯。”爸從房裏安然的走了出來,把睡衣換了,穿了一套輕便的衣褲對著我說。
“可是我還是沒辦法原諒自己,我居然害死了一個好朋友‥”我整個人呆滯,雙眼沉重。
“葉子不是跟你說了,他走了希望你自己好好保重嗎那你就應該好好的活著,替他完成他的願望啊!不是在這邊一直活在陰霾之中。”
“可是我還是很後悔,我們曾經一起努力過那麽多,他卻因為我無心說了幾句話而走了‥”
“坦白說,爸爸認為葉子走了並沒有錯,他隻是堅持他自己的意念,他隻是早一點勇敢的寫下自己生命的結局,如果一個人活到白發蒼蒼了,卻沒有做什麽令人震撼的事情,那麽不就跟一個平凡死掉的年輕人一樣嗎但是葉子的人生是過的值得了,至少他努力的為了自己的愛情而去付出理想,也勇敢的向你說了再見。”
“我惋惜的是我們之間的感覺啊!我還有好多事情想跟葉子去做,無論是大吃大喝也好,靜靜的散步也罷,我都好像現在有機會能夠在體會一次,但是我想現在我都隻能夠靠想像了。”我想葉子的死亡,讓我的心靈更加成熟了,從葉子展翅起飛的那一刻前,我的淚水就滔滔而出,直到現在,我的淚水都被陽光給蒸發了,但是我最心痛的還是當初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