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現象,我稱之為‘靈感枯竭’,至於該怎麼辦嗎?我們繼續說畫蘿卜的問題!”
四郎歪著嘴角,表情有些苦澀,說寫作的問題不是挺好的,你怎麼又扯畫蘿卜?
張戎才懶得管四郎願不願意聽呢,我現在可是你的人生導師,我說啥你就聽啥。
“畫師畫了很多蘿卜,還畫了牛羊馬,可是有一天不知道該畫什麼了,於是這個畫師背上行囊,開始遊曆我朝大江南北,他看到了許多以前沒有看到的動物和植物,他又找到了畫畫的動力。”
“等等....張兄,這個跟郭某有什麼關係?”
“你笨啊,就不會舉一反三?人家畫師知道外出尋找新鮮事物,補足靈感,你就不會也想辦法找靈感啊?你天天窩在四郎詩社,成天看到的都是那些掉書袋的文人,你還能看到啥?”
張戎瞪著眼開口三連噴,直接把四郎噴蒙了。
瞧張戎一副憤怒的表情,四郎隻好撓撓頭,虛心道:“我該怎麼找靈感?”
“真的是服你了,當然是離開詩社,多看看形形色色的人啊,多經曆一些事情啊。別的不說,就說我們那個八方酒樓吧,下到販夫走卒,上到衙門吏員,每天能看到各種各樣的人。你知道花匠是用什麼養花的麼?你知道捕快是怎麼抓人的麼?你知道豆腐是怎樣做成的麼?你知道.....”
“停,郭某不知道,可是,你知道麼?”四郎臉有點黑,因為這些問題他都答不上來,隻是心中有氣,我不知道,你張二錢就知道啦?
張戎打個響指,臉上滿是鄙夷,“我當然知道了,張某平日裏接觸這麼多人,聽人聊天,或者主動打聽一下,久而久之,就了解了很多事情。這就是藝術源於生活,你整天窩在詩社,能寫出衙門捕快的經曆?能寫出花匠養花?”
“好像,有點懂了!”
“那你現在知道該怎麼辦了?”
“郭某要離開詩社,然後去八方酒樓體驗生活!”
一聽四郎這話,張戎心裏就笑了,不過臉上卻是一副吃驚為難的表情。
“哎,四郎,你想什麼美事呢,我們八方酒樓雖然說門麵小,那也不是隨便什麼人想進就能進的。再說了,酒樓夥計是有數的,幹一份工領一份工錢,你來了酒樓,我豈不是要少賺錢?依我看,你還是去別處吧,金香樓、醉仙樓.....”
“可我就跟你熟啊,到你們八方酒樓,也能自在一些。至於工錢.....”
四郎頓了頓,從腰包裏掏出一個銀錠,“這是五兩銀子,你先拿著,這樣,能補足你的工錢了吧。隻要你能幫忙說服李掌櫃,郭某事後再給你十兩銀子。”
張戎看都沒看,直接推了一把,“四郎,你這是幹嘛,我是那種見錢眼開,不講義氣的人麼?”
四郎頓時有些急了,你特麼不是見錢眼開,你是見錢眼亮。
講義氣?你張二錢說這話不害臊麼?
四郎隻好又從腰包裏掏出一錠銀子,“一共十五兩,張兄,你可一定要收下,否則郭某心裏過意不去啊。”
四郎也是不得不給,就張二錢這種人,你要是不給他點甜頭,他能安心替你辦事?
張戎砸吧砸吧嘴,一臉的為難,“這樣不太好吧?”
“......張兄,郭某出來的急,就帶了這麼點錢,咱們都是兄弟,感情深厚,你總不能嫌少吧?”四郎隻能違心的說著話。
張戎歎口氣,大手一揮,直接把四郎手裏的錢全摸走了,那利索勁,看得四郎眼睛都直了。
哎,四郎真是的,非要給錢,不收還不行。
兄弟情深,見麵送銀!
四郎好人啊。
張戎將銀子揣腰包裏,心裏暗自嘀咕,怎麼覺得自己不是在講學,而是在賣拐呢?
賣拐?
有點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