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
跟林子楠囑咐兩句,張戎把木盒子藏在菜籃子底下,隨後提起菜籃子晃悠悠走到街上。
看到張戎走出門,林子楠才想起自己似乎忘了點事兒,趕緊跑到門口,抬手問道,“張兄,不知你在何處高就!”
其實林子楠就是想問問張戎的具體身份,像如此有才華的人,肯定有功名在身吧,但這種事又不能直接問,總不能開口直接問“你是秀才還是舉人吧”?
一般大家都是這麼問話的,林子楠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聽到這個問題,張戎的臉都黑了。
林老二,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特麼要是有功名在身,還淪落到在八方酒樓當夥計?
心中不痛快,於是頭也沒回,腳步不停,直接回了一句,“八方酒樓,打雜的!”
打雜的?
你跟我開玩笑呢?可是看看張戎手裏的兩個菜籃子,好像又有點說服力了。
這.....是我沒睡醒,還是大雲朝的形勢變化太快,才高八鬥的文雅之士在八方酒樓打雜。
林子楠搖頭晃腦的回了屋,得好好消化一下才行,後腦頭發絲都有點錯亂了。
張戎回到八方酒樓後,扔下菜籃子,先把賺來的酬金藏到屋裏,隨後找到唐嫣卿,拉著她就往外跑。
唐嫣卿正在擦櫃台呢,就被張戎稀裏糊塗的拉到了街上,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大男人緊緊地拉著手,心中有些羞惱。
“張二錢,你快放手啊,急急忙忙的到底想幹嘛?”
“當然是好事兒了,唐姐姐,快跟我走,去晚了就沒機會了”回頭稍微解釋了一下,隻是抬腿繼續往前走,一點鬆手的意思都沒有。
不就是拉拉手嘛,拉著拉著就習慣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床上擼。
來到春衣坊之後,唐嫣卿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原來春衣坊新出的彩蝶縷衣要做活動,半價出售,僅限一套。
雖然是半價,但標價也是四十八兩白銀,唐嫣卿穿著合身的新衣,撫摸著柔和的衣料,極為動心。
可是一套衣服,就要四十八兩,她自有記憶以來,就沒穿過這麼貴的衣服,便有些舍不得了。
“二錢,算了吧,太貴了,要不,換件別的紗衫吧!”
“唐姐姐,你就好好穿著,錢的事情不用你考慮,隻要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
張戎無比豪爽的說著,說完話還衝狄祥福眨了眨眼,狄祥福趕緊堆著笑,拱了拱手,“這位小姐,你放心吧,衣服的錢,張公子已經付過了。”
說出這話,狄祥福就些臊得慌,一把子年紀了,還要配合張公子演戲,不容易啊。
一聽張戎已經把錢付了,唐嫣卿也不好再拒絕,更何況她是真的喜歡這件彩蝶縷衣。
二錢往常摳門的要死,誰動他幾文錢,他就能跟人理論三個時辰,今天,竟然一口氣花了這麼多錢。
二錢這麼摳門的人能為一個人花四十八兩買一件衣服,那該多麼的不容易。
唐嫣卿薄唇微啟,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美目中多了幾分柔情,她真的有些感動的。
林子楠一直躲在簾子後邊偷看,當美人美目中流露柔情的時候,林二公子頓時心生佩服了。
張兄台,你這泡妞水平簡直是泡出了新高度啊。
張戎是個幹脆的人,隻要收下彩蝶縷衣,咱們之間的關係那就是剪不斷理還亂了,以後,我張二錢還不撓的唐姐姐心裏癢癢的?
一男一女走回理刑街,他們並沒有直接進八方酒樓的門,而是駐足朝對麵望去。
此時刑部大門外人山人海,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數不清的人頭在搖晃。
見了鬼,今天是什麼情況,怎麼來了這麼多人?以前刑部過堂審案,也沒見過這麼多人啊?
哪位過堂的人犯如此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