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他口中這個小呂家的孩子便真真住在我們事務所隔壁,5歲,特淘的一個孩子。
我記得有一次,他父親有個生意要談,蠻重要的樣子,於是乎這孩子便托我們幫他照顧一天,我們自是覺得鄰裏之間相互幫助一下也是應該的,再者就是我們一天也無所事事,這幫別人做正事的人減少點累贅也算是為自己的清閑做彌補了,不至於感覺到這一天生活完了的罪過感。
誰知道,這為了彌補罪過感的一茬子事是真真讓我們覺得還是罪惡的活著比較舒暢。
我記得那一日,這孩子被送到我們事務所時一點也未認生,不過想來這孩子已經五歲大小,大腦裏也是能想著事情的,所以也不哭也不鬧,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
正當我感歎世上怎會有如此懂事的孩子時,我便看著他自己下了凳子,爬上了沙發,在沙發沿上走了起來。
我這才明白,原來他的端端正正不是做給我們看的,他爸爸才是他表演的對象。聽見爸爸的腳步聲走遠了,他便像撒了僵的野馬一般,再也不聽控製。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這是做什麼,快下來,等會兒摔著。”
我試圖阻止他的動作,不過看樣子他是個極其聰明的孩子,這眼力勁兒是極好的。
他連我是個心軟的主,便就著沙發的沿邊趴下,哭了起來。
他這一哭,倒讓我亂了方寸。
我本就對眼淚什麼的敏感,因為自己從來沒有這個權利,所以就更加害怕別人拿著這個與生俱來的能力威脅我。
“怎麼了……”
霍玄冰那幾日好像是有個什麼靈感,在專心致誌的發明著東西,大約是被這小家夥天旋地轉的哭聲吵著了,這才不得不自己強加了個出場鏡頭。
“唔……他……危險。”
也不知是不是許久未與他說話,心下自發的尷尬,這話說得結結巴巴,不過還好,我知道自己想表達個什麼,也知道自己應該是表達完整了的。
“他們呢?”
“啟凡和啟心去電視塔玩了,小天去給他買吃的去了,羽淵出去溜達了也還沒回來。”
“把他哄好!”
他這是……命令?
這話便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了。
“我說,這孩子是你們幾天前抽風答應接下的,接下了之後便各玩各的,有沒有責任心啊,如今全部丟給我不說,還命令我,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我如何不能命令你!”
霍玄冰冷冷的臉慢慢向我靠近,今天他怎麼了,是吃了火藥不成?
“唔……”
“做什麼,又想叫他?什麼事情都叫他,多少年,你終究是個窩囊廢。”
他說了什麼?窩囊廢是吧!
霍玄冰繼續向我靠近,嚇得我退了幾步踉蹌了下,站穩了。
“哼,你在想什麼?把自己看得太重要終究不是什麼好事。”
他輕哼了聲,冷眼看著我,沒準備要結束的模樣。
話說這孩子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沒了哭聲,如今的他正鼓著他那雙圓圓的小眼睛以著一種期待的神情看著我倆唱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