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倉促的雞叫引起了我的注意,聞聲望去,竟是一副極違和的景象。
明明是一位長身玉立的帥哥手上竟抓了隻還在撲騰的公雞。
“唔……還真抓來了。”
“放哪兒?”
他依舊淡淡的,像是其實自己隻是在做著一件應該卻又不關心的事情一般。
“唔,我的房間門口如何?我怕明早叫不醒我,那便是要遲到了。”
“好。”
說著他拿了跟麻繩來將雞的一隻腳拴著,另一頭連在了門旁的柱子上。
“這樣可好?”
“唔……可以的。”
“……”
緣起之時,藏著的是期許,是等待。
緣落之日,埋葬的是青春,是死寂。
都說人生若隻如初見該是多好,隻是初見就那麼一刻,永遠不能長久,緣盡了,就要懂得放手。
大約是靠著海的原因,到了晚上風越發的頻繁了,而且沒吹一次,好像就會冷一點。
如此反複,讓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為何還不進去?”
“唔……睡了這麼多日,還想在外麵呆呆。”
他也沒有多言,解開了自己的披風掛在了我的身上。
“這裏冷,還是進去吧。”
“唔……師傅嘿嘿,就這樣叫吧。”
我能明顯的感覺到當我叫他師傅時,他愣了愣。
“怎麼?”
我總覺得他把自己滾燙的內心埋藏得好累,為什麼不能掏出來讓我看個明白,明明是個十足的暖男來的,要是在現世有這樣一個人的話,定然是吃香的。
“唔……你叫啥。”
“師傅。”
“本名。”
“進去。”
又是命令,唔……好吧,誰叫你是師傅呢。
“那這樣吧,告訴我我叫啥行吧。”
“金玉憐,進去睡覺。”
“哦。”
我翻了他個大白眼,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能夠明白些什麼了,這個可能不是夢。
金玉憐,這個名字我聽見過,唔……炎天在結界中這樣叫過我,也就是說很有可能這個是……我的前生!
是穿越又或者是像上次一樣的一個結界,是誰觸碰了結界把我丟了進來,唔……這注定是一段應該想起的記憶吧,那麼……炎天應該也在這裏麵,唔……那個小木屋,還有半片山的鳶尾花,找到那個地方,應該就能找到小天吧。
想到這裏,我便興奮了起來,如果能讓我再見到他,哪怕一眼,我會很認真的告訴他我愛他。若能如此,讓我做什麼都無所謂,我願意傾盡所有,雖然其實我本身也是一無所有的。
唔……是這樣吧,小天還在的,是吧。
夜寂靜得隻剩我的呼吸聲,連窗外的這隻雞也安靜的琢磨著該如何逃出這繩子的捆綁,走出屬於自己的一片藍天。若不是月光撒在湖麵上反射出來的光,若不是知道這屋裏還有一個人,或許這天就真的暗了吧。
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感謝這樣一個願意陪我在這竹林深處共賞落日的陌生人。
第二日的雞鳴聲真是準時,天朦朦亮,紅色的霞光還沒有來得及驅散完這夜留下的黑暗,空氣裏還有著夜的微涼。
我著急的穿上鞋襪,上了竹林。
晨間的竹林,感覺被水汽包圍,竹葉上的露珠從我的頸間落下,劃過我身體的弧線,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白色的霧還未散去,觸碰腳邊隨著小心的步伐慢慢化開,我是真的害怕打擾到了這還在沉睡中的世界,若仙境一般的美麗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