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一整節課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拿著小刀在木頭桌子上刻什麼圖案,老師來了他就很熟練的拿書擋一下,膽子很大。
或許是曲月兒在旁邊津津有味的瞄的太出神了,少年忽然對上她的目光,如琥珀般清澈的黑眸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把身子一側,大半個後背朝著她,一點也不想理她的樣子。
這個女的真煩,又雞婆又龜毛,好像自己是學習委員就很了不起似的,等會又會和老師打他小報告了吧?他看她不爽已經很久了,如果她是男人的話,他絕對會揍的她滿地找牙!因為老爹說男人不可以打女人的,打女人的是孬種,所以他忍著。
過了一會兒,有人在戳他的背。
少年不耐煩的抖了抖肩膀,不打算打理她。
沒想到女孩卻很有耐心,時不時的戳著他,好像要不戳到他回應就誓不罷休一樣。
果然,少年很不爽的回頭過,壓低聲音像隻小獅子一樣嘶吼道:“你幹嘛!”
“沒幹嘛呀!”曲月兒笑的無辜,心裏覺得可好玩了,可能她骨子裏就有著戲弄別人的惡劣分子吧?接著她從手裏遞給他一張紙條——
你的名字怎麼寫啊?
“白癡。”他罵咧咧的,然後接過紙條,在上麵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大字,屠穆龍。
屠穆龍?好霸氣的名字,曲月兒在他的名字下麵寫道,“我喜歡你的名字。”
他看了那幾個字,突然就臉紅了,可能年級小,還接受不了異性女孩對他那麼直白的欣賞,屠穆龍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回答了,把紙揉成一團,塞進了抽屜裏,“別和我說話!”他說道。
啊啊啊,這家夥不會是以為她喜歡上了他吧?耳朵都紅了,好可愛呢!
誤會就誤會吧,她賊笑著,或許她真的可以發展發展幾個潛力股,老牛吃嫩草。
但是,小男孩的心思是很謹慎的,比起男人要羞澀太多了。
她要一點點來,不能操之過急,心急也吃不了熱豆腐啊!
曲月兒偶爾會給他看數學答案,偶爾會把肉包子裏麵的餡給他吃,偶爾會把自己的鉛筆借他用,也偶爾會當他的攝像頭,老師一來就提醒他。
漸漸的,他對她不那麼凶了,偶爾也會讓她越過那條“三八線”,偶爾也會搭理一下她,但也不是全部事情都搭理。
比如當她問:“屠穆龍,你在刻什麼啊?”
“不告訴你。”他頭也不抬。
曲月兒早就料到他不會說,這男孩年級不大卻倔強極了,一般他不想回答的,你幾乎套不出隻言片語。
所以曲月兒慫慫肩膀,她也隻是無聊想調戲調戲他而已,雖然她知道這樣子很惡俗。
“那你有什麼可以告訴我的嗎?”
屠穆龍脾瞥了她一眼,直言道:“你真的很煩。”就在他抬起手臂的那一刻,曲月兒突然看見了他手肘上那條紅色的傷痕,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割傷了,而且應該是近期割傷的,因為那上麵還結著新鮮的痂。
似乎是發現了她驚訝的視線,屠穆龍倏地拉下袖口,板著一張凶巴巴的臉,“看什麼看!”
曲月兒一聲不吭走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引得男孩猛烈的反抗,“你幹什麼!放開我!”
“我隻是想看看你的傷疤,別動,我不會和別人說的。”她承諾,眼神裏有著一股大人的沉穩,屠穆龍一怔,雖然有些不情願,還是放下了袖子,曲月兒看著那條疤痕,還拿手指戳了戳,“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