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低啞又緩慢地開口：“我還以為和我在一起你很開心。”
那真實又受傷的表情，看的她心裏一痛，她覺得自己說的太狠了，卻無法堵住那想要宣泄的出口，既然如此，那就全部攤開了說吧，不然她總覺得有一天會把自己憋瘋了。
“在我心裏，我們早就不是哥們了，在你說出要做我最好的哥們的時候，我就絕望了，那時候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當你保護另個女人的時候，我不知道是怎麼了，可能是對我的哥們動心了吧？嗬嗬嗬……這個事情我一直在拚命壓抑著，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吧？明明在被感情背叛後說好不再動心的，沒辦法這種事情我也控製不住，一直藏在你背後做你哥們，沒想到我懷著這樣惡心的想法你覺得怎麼樣？那個表麵上做著你哥們的人，其實她的思想一點也不單純。”
她走過去，用小小的手掌抵住他的胸膛，抬起頭，眼睛布滿了紅血絲，發出的音節有那麼點顫抖：“人的心房，總有住著一個要守護的人，我問你，這裏到底住著誰？”
他的心髒隔著胸膛跳著老快，男人猛地吸了一口氣，似乎剛剛她說的話太震撼到他了，他無法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臉色憋的鐵青，半天，隻罵了句：“你胡說些什麼！你們這些人，老子都要守護！一個都不能少！”
“那阮素素呢？也住在這裏對吧？”
男人張了張嘴，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覺得自己一麵對曲月兒，僅有的一點情商都毀滅了，腦袋裏的齒輪出現嚴重卡殼。
“答不出來是吧？答不出是對的。”她自嘲的喃喃：“從來我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競爭者，每次都是以慘敗收場，或許我剛開始就該逃避，就該承認自己是個弱者，這樣就不會在這裏又一次的自取其辱了。”
他捧住她的手臂，“你今天是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大手蓋上她的額頭，他碎碎念：“沒燙啊，不是發燒了？”然後假裝看不見她噙滿淚珠的眼睛，粗魯的捧住她的臉蛋：“一定是生病了，胡言亂語的。”
一顆大大的眼珠從她眼裏滑落，她帶著哽咽的語氣，咬牙切齒：“屠暮龍，我要和你絕交。”
“……幹嘛要和我絕交，不許你和我絕交。”
媽蛋，她說了那麼多，他到底聽懂了沒有？果然是對牛彈琴。
用力拉開他的手，曲月兒說：“有阮素素就沒有曲月兒，有曲月兒就沒有阮素素，我不需要你去選擇，我隻要你的態度。”
“你就那麼討厭她？”
“不是討厭，是恨，也不是恨她，更多的是恨我自己。”恨自己到現在還沒有變得足夠強大。
他問：“為什麼？”
曲月兒沒有回答。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牆上的時鍾過的異常緩慢。
曲月兒苦笑了下，滾燙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搖了搖頭，“算了，明白你的態度了。”
他沒有很堅決的立馬做出選擇，是因為對阮素素割舍不下吧？還是說他本來是想選擇阮素素的，隻是不想傷害她而不開口。
她不想哭，但眼淚就是嘩啦啦的默默的掉：“你可以當我在說渾話，但是今天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也尊重你的決定，隻不過以後不是你的哥們了……”
她沒說完，就被男人魯莽的摟到了懷裏，緊緊的，像是要將她捏碎在他身體裏麵，他的呼吸很急促，有點慌張的命令道：“不許你這樣，不許你走，不然老子就殺了你！明白沒有？！無論怎麼樣，你要相信，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一輩子！”
“然後呢？然後你以後也要結婚生子，也會有家庭有妻子的，到時候你怎麼保護我？”
“那就不結婚，為了你，我不結婚，好嗎？一直守著你。”他急忙哄道，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將她抱的緊緊的，悶聲說：“你也別結婚，別和別的男人走，特別是那個京衛，一看就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