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白敬酒,三個同樣沉痛,同樣哀嚎的男人,他們嘴裏說著相同的文字,吐露著同一種心聲。
隻是,在博弈眼中,這三個人,三個一樣的人,氣質,各不相同。
博弈還能勉強分辨出哪個是個白敬酒,或者說,那個事與他戰鬥過的白敬酒。
祭起飛劍,《博弈劍訣》就是為了生死對搏而闖,這一刻,博弈已經感覺到了危機重重。
飛劍在凶狠刺來,隻要一擊,白敬酒就必須和死去的兩個至親一樣躺在坑裏。
叮。
飛劍停在了距離白敬酒身前隻有一寸的位置,劍尖處,還有兩根手指。
“你已經殺了我們的兩個至親,為何還要如此心狠,連我都不放過?”
博弈怎麼會聽白敬酒的話,厲聲回答道:“因為,你們是魔!捍衛正道滄桑,是我們仙道八門的職責和使命。”
“魔!我們從萬魔群島回到大陸,除了幾個調戲我女人的混混外,一個人都沒有殺過,這樣也算是魔?你仗著本領強橫,殺了我兩個至親,讓我痛不欲生,你反而是仙?我明白了,天下間本就沒有道理這個東西,誰能站在高處俯視眾生,誰說的話,就是真理,錯了也對。”
另外一個白敬酒也站了起來,抓住飛劍,兩個白敬酒同時用力,哢!
飛劍斷成兩截。
“拳頭大就是英豪,那我就讓你看看,已經被封鎖住未來的我們,拳頭到底是大是小!”
兩個白敬酒同時闖入痛苦的白敬酒身軀,沒有任何阻礙。
博弈揉揉眼睛,而後再次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有三個白敬酒,可以說是他的幻術或者分身術,但是為什麼會把這種已經成功誘導自己的幻術收回呢?
被封了全部感觀的白敬酒忽然感覺到兩股暖流入體,這股暖流一次次衝破體內感觀封印,在身體裏形成一股亂流。
亂流成為一個巨大漩渦,以白敬酒的身軀為中心,攪動著周圍百米左右的空間。
力量越來越強,越來越大,破碎不堪的茅草屋在亂流攪動下已經化為齏粉,顫抖不已的白楊樹枝葉紛紛脫落,最後被連根拔起。
漩渦碰觸到的一切都會立刻毀滅,霸道非常。
“定身術!”
博弈一把抓住林玉兒,在漩渦一旁將身形定住,近乎驚恐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挖了我的心又怎樣?我從來都不曾活著!”
白敬酒忽然站起,仰天長嘯。
嘩!
整個空間如同玻璃一樣紛紛碎裂,碎裂之後,原本存在的空間被還原,白敬酒還是白敬酒,感觀已經恢複自由,博弈還是博弈,隻是失去了心術禁區。
“不,不,不曾活著?”博弈說話都在顫抖,伸手用力拍打了幾下林玉兒之後說道:“師姐,你先走,快走,回師門,這大魔,恐怕是我對付不了。”
林玉兒已經害怕到了極點,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白敬酒,不曾猙獰,卻帶給一種咬破了自己內心的感覺,她恨不得此刻將所有恐怖畫麵都套用在白敬酒身上。
林玉兒掏出那張‘縮地成寸’的靈符,瞬間捏碎,就怕白敬酒趁機攻來,躲避不及。
她腳下開始不斷變幻,這種變幻甚至白敬酒都看的清清楚楚,一會是草地,一會是雪山,一會是茫茫大海中的水流,一會是荒蕪的沙漠,仿佛一張符咒帶她走遍了天下。
嗖!
當林玉兒腳下的土地變為紅色時,她消失了,宛如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