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驅’字,宛如陽光一樣照射而下,似乎能夠壓製萬邪,控製心性,壓抑本能。這就是佛家的思想,以一顆佛心,舍今生,求來世,哪怕沒有不屈不撓的大堅持,沒有不驕不躁的大智慧,隻要有持之以恒的佛心,那麼,一切皆有可能。
大和尚的師弟仿佛沐浴在陽光之中,臉上的潮紅有些許消退,隻是眼神依舊迷亂,分不清男女,看不懂左右。
“別白費心機了,大和尚,我魔醫做出來的春藥可是歡喜佛的秘方,憑你就能驅逐?你當自己是佛麼!”一個聲音憑空出現在地下坑洞之中,虛無縹緲,宛若來自四麵八方,最後彙聚在大和尚耳中。
白敬酒收起了笑容道:“大和尚,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如此不小心麼?你當我是什麼?剛進入魔殺圈,還沒經過磨練的魔麼?那種人根本就不算是魔!我能用一件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法寶‘臨寶’來稀落你,會是自取其辱?那我也太白癡了吧?要是沒有後招,你認為我會出現在這裏,和你麵對麵的說話麼?告訴你,我既然能站在這裏,證明我勝券在握!”
大和尚怒火鬥聲,身上佛光猛閃幾下之後開始逐漸微弱。不是他法力不濟,實際上他的法力要穩穩壓住白敬酒一個層次,佛光微弱的原因是,他也被春藥迷惑了,正在努力和內心中的瘋狂作鬥爭,想要在生死之中取得一線生機。
隻是這一線生機究竟該怎麼個取法,那就將就了,正所謂龍有天空遨遊,鼠有坑洞行走,世間萬物,各有各道。
“大和尚,剛才你給了小爺一個選擇,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如何?現在就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法寶和精魄珠留下,隻要你們留下了,我就允許你帶著你那正在發騷的師弟離開此處,不煉化你們,如何?”
白敬酒不可謂不狠,佛家終身古老,沒有親人子嗣,很多大-法師都拿徒弟當親生兒子養,拿師兄弟當親生兄弟,白敬酒如此等於斷人一臂,兄弟如手足啊!
大和尚依依不舍的看著身前把臉放在自己腿上不斷摩擦的師弟,竟然有淚光在眼中閃爍,沒人知道他此刻多麼痛苦,下這個決定需要多少決心:“無量佛!師弟,你自小就是孤兒,是我把你撿回寺院,把你養大,你是我師弟,我拿你當親生兒子,現在,現在,現在……”
啪!
大和尚一腳把自己腿上的師弟踹開,而後對準了那張正在發騷的臉狠狠一腳踩了下去:“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一團猩紅炸開,如同一朵能夠索取人性命的罌粟花,那種紅,綻放的嬌豔,隻是嬌豔之中還藏著花蕊一樣的白。
“啊!!!”大和尚一聲呐喊,沒人懂他的寂寞他的疼。
白敬酒慢慢咽了一口唾沫,打死也沒想到一個連殺生都算犯忌的和尚,竟然親手殺了自己的師弟,還是親自養大的師弟,這不等於生父殺了親生兒子麼?
“師弟啊……”大和尚哭腔依舊,臉上眼淚和鼻涕連在一起,不知不覺間鼻涕已經粘在了嘴唇上,不過這一刻誰都沒看出惡心,而是看出傷心:“師傅也是如我養大你這般把我養大,我讓他老人家不能善終,我於心不忍,所以,委屈你了!師弟你放心,等我,等我取回了師傅的舍利,送回佛國,貢在萬佛台上,我就去下邊陪你,哪怕去阿鼻地獄跳油鍋,我也要陪你,給你認錯。”
“靜神!以佛之名,用一生,換金身加持!”
白敬酒聽到這句話就想罵一句:“這賊禿還真舍得,竟然用自己的一生去換取金身加持,會不會也出現交易場中,那個巨大-法相一樣的怪物?”
白敬酒並沒有看到自己預想中的巨大-法相,而是看見了金色光芒。金色光芒中,大和尚身體支離破碎,徹底毀滅,那一刻連白敬酒都開始質疑,完全看不懂這個和尚在幹嘛,不過片刻之後他懂了。和尚身體被絞碎之後完全化作金色粉末,粉末中,一個人形開始被重塑,相當於一次重生。這次重生與剛才完全不同,和尚還是和尚,胖還是胖,不同的是大和尚每一寸肌膚仿佛都被黃金覆蓋,重重的金色讓人神情不自然的凝重起來,敬若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