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了,聆聽了,一瞬間,有些暈眩了,所有的所有都有些模糊了,抬起了頭,看到了房梁上有一處明顯的缺口,一縷白色的光線斜射了下來,後來,我的身體漂浮了起來,順延著那抹光線,慢慢地靠近了那個豁口,一片茫茫然,一時隱隱然,空白了思想,也遺忘了自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久,我墜落了,墜落在了一個陌生的境地,很神秘,也很陰冷。
雲藹很厚很厚,堆積在了天空,半掩了血紅的夕陽,天色忽明忽暗了,淅瀝淅瀝地下落著紅色的雨水,清澈,冰涼,我伸出了一隻手,緩緩地攤開了掌心,一滴雨水墜落在了上麵,破碎了,飛濺了,我低下了頭,輕輕一吹,它幻化成了一片白色的雪花,晶瑩,明晰,沒有太多的停留,從眸子裏飄走了,越來越遠。
有一條藍色的河流,從山穀的中央穿過了,水麵遺忘了平靜,翻卷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和孩子的微笑一樣清純,一樣唯美。
我行走了,沿隨著河岸,不久,又停下了,在一座純白色的佛塔處,雙手合攏了,抬首了,仰望了,有一顆耀眼的明珠被鑲嵌在了塔頂上,散發出了一縷又一縷金色的光芒。
為什麼會有如此一座佛塔?如此的肅穆,如此的精致,既是一種揮之不去的困惑,也是一種陡然的凹凸,凹凸了河岸那原本平平穩穩的水平線。
或許,有時,不需要太多的平直,曲折也是一種異樣的美。
在佛塔的左斜側,站立了一排石人像,很沉默,也很平靜,每一尊石人像都是一種無法言說的蒼老,目光凝固了,凝固在了不遠處的河流裏,和流動的色流混合在了一起,與此同時,在他們相反的方向上,生長了一顆粗碩挺拔的老樹,似乎有些怪誕了,在葉子和枝條的遮障下,隱藏了幾處棺槨,猶如是老樹生結而出來的果實,然而,或許,這些果實裏盛裝的,不是一種甜美的汁液,而是一種寂寞的淒寒。
佛塔,石人像,老木,在我的腦海裏排列了出來,一次次,一遍遍,卻依然是一片混亂,不過,似乎,也牽連到了一種古老的封印之術,三向封印。
相傳,三向封印術是天地間的一種最為神秘、最為牢固的術式,更是一種由佛之國、海岩國、棲木國三國的首領共同完成的禁術,沒有人可以獨立操控,沒有人可以隨機複製,更沒有人可以簡單破解。
然而,一切又有些飄渺了,因為,那是一個傳說,一個沒有被證實的傳說。
一陣風吹來了,冷冷的,涼涼的,搖晃了雪發,也清醒了思想。我揚起了頭,朝向了天空,雨水淋落了下來,裹卷來了一個深深的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