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我想,那果真就是父王最引以為豪的土牢之術了,或許,生命注定是一種巧合,有時,不願去相信一些事實,卻終歸謊欺了自我…”
母後伸出了一隻手,溫柔地撫摸了一下我的麵容,輕輕地擦拭了一些殘留的雨水,然後,轉身了,一個人,停留在了父王的身前,“是的,命運是一種無法改變的選擇,或許,也是一種天意的注定。我不願看到你們父子自相殘殺,卻又不能完全破解了土牢之術,隻能營造出了一個幻境,以此來隔絕了那種外在的力量。“
一陣風卷來了,冷冷的,寒寒的,吹下了一縷白發,那是父王的,它飄搖了,徘徊在了父王和母後的中央,像是一根短小的牽線,想要連接了他們,然而,他們終歸沒有了反應,冷漠了,沉默了,也流淚了。
“為什麼鐵鏈的末端是一幕怪誕的影像?那裏演繹的故事難道是一種遠年的真實?月光,嬰兒,父王,至尊明,我無法整飭了他們之間的聯係,有些混亂了,也有些疑惑了…“我伸出了一隻手,手指摩挲了一下鐵鏈,很冰冷,很冰冷。
“每一個生命在隕滅之際,縱然,思想已經灰飛煙滅了,然而,卻也餘留下來了肉體的空殼,與此同時,其一生中刻骨銘心的記憶碎片也會或多或少地殘存下來。這些記憶深深隱匿了,似乎沒有了一點蹤跡,不過,肉體的空殼一旦觸碰到了某些特定的情景或境地,它們就會複蘇了,重現了,進而會把人困囚在了一種無法磨滅的追憶裏,一種使人完完全全禁錮在了那時那刻的心情波瀾裏。其實,那些鐵鏈不是一種真實的存在,而是一種記憶的枷鎖,更是一種羈絆,一種回憶在悄無聲息裏疊加給人的羈絆。”
“羈絆?如若,我想,在遙遠的五萬年前,父王一定遭遇了一件刻骨銘心的事件,或許,讓他痛了,恨了,無論光陰是一種怎樣的流失,他始終無法忘懷了,久而久之,那些情感慢慢沉澱在了記憶的最深處…”
雨水依然下著,淅瀝淅瀝的,似乎是一種無窮,也是一種不休。
母後的眸子有些濕漉了,一抹抹的水流劃過了麵容,我想,那些不是一種簡單的雨水浣洗,而是一種雨水和淚水的混合,隻是不知,那清澈的雨水能否稀釋了一些淚水的鹹澀,或許,隻會更加的淒苦。
“滴答‘,一片水滴滑落了下來,從母後的臉頰處,墜落在了那縷白色的發絲上,發絲沉重了,飄落了下來,不久,淹沒在了紅色的雨水裏,沒有了一點的聲音,也沒有了一點的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