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羅漣傷,或許,我早應該猜測到了一種事實,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禍殃,無論怎樣,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至尊晦皺縮了一下眉頭,輕輕地搖了一下頭,清白的發絲在風中延伸了,也搖擺了,“既然來了,我是不會讓你們輕易離開的,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前來和回歸雖然是同一段途路,然而,卻需要付出不同的代價…”
他的言語回響了,一遍又一遍,宛若是一片遠年的鍾聲,蒼老了,沉鬱了,卻依然清晰了下來,使人警醒了,也使人冷漠了。
寒陌依然沉默了,一言不語,宛若是一尊華麗的雕塑,遺忘了所有,也遺忘了一切,隻是靜靜地看著。
一脈溫柔的光線轉移了,灑落在了她的麵容上,給她那白皙的皮膚塗抹上了一層淺淺的紅暈,像是一層淡淡的胭脂一樣,然而,無論光芒是怎樣的一種努力,終究無法清晰了她的表情,一種無法言說的表情。
“至尊晦,你以為憑你一己之力就可以阻斷了我們的歸路嗎?倘若如此,我想,你是錯了,錯的有些張狂了,也有些忘我了”,淚煙言語了,冷冷的字句向至尊晦席卷過去了,然而,他不由自主地撫摸一下自己的臂膊,那是傷痛的來襲,麵容卻依然平靜了下來,“人,在沒有遭遇到別人的力量之前,往往會情不自禁地淪陷在一種自負裏,然而,一旦遭遇了,或許,就會清晰了一種事實,還有一個曾經迷失的自我…”
至尊晦笑了,微微一笑,似乎是一種自信,也是一種輕視,伸出了一隻手,放落在了那清白的發絲上,不久,順沿著發絲滑落了下來,“這是一種清白色,也是蒼老的色彩,更是一種實力的表明”,他輕輕地搖了一下頭,嘴角又泛起了一絲微笑,然後,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息,氣息墜落在了那把銳利的劍刃上,劃過了一抹寒光,也有些模糊了,“年輕人,或許,對你們而言,年輕就是一種優勢,有時,卻也是一種致命的缺陷…”
我向前挪移了一步,流淌了目光,在不經意的一瞥裏,看到了倦累的明先生,也清晰了傷痕累累的淚煙,很快很快,一股憂慮的寒流湧來了,泛濫在了內心深處,不是畏怯,也不是恐懼,而是存留了一些隱憂,不是憂慮了自己,而是他們。
“傷,你們走吧,走得越遠越好,也走得越快越好”,寒陌的唇齒終於碰撞出了一片簡單的言語,聲音有些低沉了,有些短促了,沒有了曾經的熟稔,也沒有了往昔的溫度,不久,她從示意上站立了起來,風來了,長袍向後伸延了,搖擺了,抖動了,宛若是一襲迎風展開的旗幟,“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也算是一種對曾經那段美好時光的祭奠…”
“讓他們離開?為什麼要讓他們如此輕鬆安然地離開?有時,人不能被自己的情感羈絆了理智,因為,機會是稍縱即逝的,失去了終歸是失去了,如果,在未來的光景裏,想起了,隻剩下了後悔…”,至尊晦側身了,回收了那把寒光淋淋的長劍,輕輕地搖了一下頭,似乎有些疑惑了,“為什麼呀這樣?為什麼?如果,我不應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