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出的一刀一劍在空中打了個轉又回到了金火二人手中,火道僧更不遲疑,拂塵再翻,以拂塵帶動長劍,行雲流水般向姬承影攻了出去。金戈的渾身肌肉骨骼也格格作響,刀隨意轉,亦如影隨形般向姬承影掠去。
姬承影曼妙的身形隨著長袖紛飛,宛若天上的仙女下凡,舉手投足,一笑一顰,極盡妍態。天地之間,似乎隻剩下姬承影曼妙的舞姿。一時間,群鳥穿林,蝶舞芬芳。
此舞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雲逸不禁看得癡了,三人的身形已經快到了極致,鬼魅般在路旁的林中起落。
也不過片刻之間,人影驟分,火道僧前胸已中了姬承影一擊,一股透骨的寒氣破了他的護體真氣,傷了髒腑。金戈也披頭散發,滿身傷痕,手裏緊緊握著剩下的一把彎刀,不住的喘息,顯然也受傷不輕。兩人臉色鐵青,模樣極為狼狽。鬼異門的火金兩大堂主,合擊姬承影一人,尚撐不過十招。
姬承影卻仍是一副悠然的樣子,斜斜的靠在一棵大樹旁,神態優雅,似乎剛才根本沒有動過手一般,“兩位堂主可否還要再試試?”
金火二人聽出她出言譏諷,臉色更是難看,剛才一番爭鬥,兩人的內息紊亂,急需調息,實不宜多言。
“小心!”
伏車窗邊的雲逸突然喊了一聲,一種奇怪的感覺猛的讓他神情一震,他也不知為何,今天已經是第二次生出警兆,他似乎已隱隱覺得落花仙子正在危機四伏的境遇裏。
姬承影聞言一驚,直覺利刃破空之聲自背後傳來,一把匕首竟無聲無息從樹幹中刺了出來,姬承影身形一轉,欲移身閃避,那知一雙腳腕忽的一熱,已被人拿住了腳踝的大穴,頓時雙腳似有千斤之重。然而她卻也應變極快,嬌叱一聲,身形暴漲,回袖向樹幹擊去。
“轟”的一聲巨響,幾人粗的一根樹幹竟然被攔腰掃斷,一個人影慘哼一聲從樹幹中飛了出去,撞斷了一棵旁邊粗樹,落在塵埃裏,兀自吐血不止。地底下的人也從土中翻出,跌倒在一旁的道旁,臉色煞白,顯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兩名偷襲者在姬承影的全力一擊下,竟然雙雙重傷。
“鬼異門四大堂主也不過如此!”姬承影怒哼了一聲,看清相襲之人正是鬼異門的木堂主與土堂主,這一聲怒哼中氣十足,一點也不似深受重傷之人。內心卻暗叫僥幸,若非車中人提前警覺,自己早已被利刃所傷,饒是如此,也受傷不輕,一把匕首從背後插入足有寸餘,入肉雖不深,五髒六腑卻似火灼一般,痛苦難當,姬承影自知已被利刃上的五行真氣所傷,忙點了幾處大穴,強提真氣,硬是將內傷壓了下去,這種橫江截流的做法,極是傷元氣,姬承影卻也別無選擇,詭異門金木火土四大堂主俱在,若不強壓傷勢,恐怕自己今天休想生離此地。
金火二人的恐懼更深,這女人如此強橫,剛才二人故意強攻姬承影落敗,使其不察埋伏,本望能反敗為勝。誰知才一交手,木土二人已然重傷,自己二人雖受傷較輕,但自付纏鬥下去,絕不是姬承影的對手,若是待城中精衛軍追來時,便恐怕要陪葬此地,到時悔之晚矣,想到此,已萌生退意。
“二掌櫃好俊的功夫,我兄弟幾人甘拜下風。”火道僧當機立斷,勉強起身,暗自留心姬承影的反應,卻見姬承影仍然冷冷的盯著自己,並不言語,渾身的真元鼓動,氣息牽動之下,火道僧再也不敢妄動。鬼異門此次傾巢出動,金木水火土五大堂主馬不停蹄從南疆而來,正是奉門主夏侯武耀之命,將魏風骨帶回南疆,此刻金木火土四人皆身受重傷,隱在林中的水門的堂主卻遲遲不見動手,這才陷入了僵持的局麵。
“就此別過,後會有期!”火道僧等了片刻,仍不見埋伏在林中的另一位水堂主現身,心中恨恨的咬了咬牙,不敢久留,與傷勢較輕的金戈扶起倒地的木土二人,掠入林中,眨眼間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