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盧大人對小女子這麼有興趣,小女子便舍身相陪了。”緋衣女子嬌笑一聲,忽然身子一軟,似被腳下青石所絆,嬌軀不由前傾,一頭竟向男子懷中跌去,兩人一錯身的功夫,酒葫蘆竟已落入了緋衣女子手中,卻也不知她用的什麼手法。
“盧大人可真會體貼人,怕小女子趕路口渴,竟連酒葫蘆都送人了,可惜小女子卻不好飲酒。”緋衣女子笑語連連,一笑一顰,極盡嫵媚。
“哈哈哈,娃娃好手段!”錦衣男子閃電般再度出手,兩人身影微錯,酒葫蘆卻又回到了錦衣男子手中,一仰脖,竟將一葫蘆酒全倒入了口中,隨手一抹,微醺的臉上淡出幾分得意。
雲逸不禁失聲,兩人你來我往過了幾招,雲逸卻根本沒有看清兩人如何出手,此二人武功之高,簡直平生未見。
緋衣女子的臉色微變,素手一揚,幾根細小銀針飛射而出,細如牛毛,幾乎難以覺察,女子身姿舞轉,手中數根銀針脫手而出,後發先至,直取咽喉,端的狠辣異常。
錦衣男子卻也不敢托大,淩空躍起,“滄”一聲龍吟,他的刀已出手,在流光溢彩中劃著詭異的曲線,一連“當當當”數聲脆響,蕩開了緋衣女子的暗器。
“著!”女子對著錦衣人嬌叱一聲,一連又是數十隻銀針,如條女散花般,罩的錦衣男子渾身銀芒點點。
男子依然不屑的揮刀格擋,那知數十根銀針如同扯線木偶一般,懸在空中,並不欺進,冷冷的寒芒照的男子臉色煞白。
“驅針之術,你是幻仙闕門人?”
......
此時玉墨城外,大新朝的精銳騎兵披堅執銳,槍戟如林。足有萬餘人,若黑雲壓城一般,卷起的塵土遮天蔽日,茫茫的煙塵綿延數裏。
一身濯銀重甲的顧采風站在城樓之上,胸前紋著的狐形族徽在晨曦下燃燒著。青丘的戰士也身披重甲,固守著鐵桶般的城牆。
“今日拂曉,他們便到了,是西極鐵城的烽火驍騎。”顧采風看著遠處的煙塵,淡淡道。
據《天下名城》記載,鐵城位於距朔方城百餘裏的礦山之側,盛產鎏金鐵礦。天啟三年,兵道被滅後朝廷於西北極寒之地新建城池,囚三千餘名鑄劍宗的門徒於此以鐵水鑄城,故名鐵城。北鎮撫司的衙門也設在此地,恰逢西北苦寒之地,草木茂盛,當地人馴化了一種野馬,毛色鮮紅,名曰西極,負重極好,可日行百裏。北鎮撫司精衛軍經過幾年的經營,建成了一支勁旅,來去如風,逐邊關烽火而動,縱橫西域,無往不利,號曰烽火驍騎。
“這恐怕還隻是先頭部隊,西域的大批精衛軍正在朔方城集結,明日正午前突破不了烽火驍騎的防線,恐怕我們都要葬身於此地了。”一身素衣的姬純均卓立城樓,修長的身形在凜冽的寒風下更顯俊拔。
“此次我們血狐一族共有二百二十名勇士從東海青丘山來此,除去在朔方城搭救水倩兮折去的十八人,如今隻剩二百零二人。”顧采風神色如常,負手而立。
“天人閣隨我而來的也有八十四人,皆是死士。”姬純均的語氣依然冰冷。
站在一旁的沐生心卻沉了下去,僅憑不足三百人,想要突破萬餘烽火驍騎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