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濃情似水(1 / 2)

濃情似水

龍威的琉璃戟來勢如風,發出刺耳的尖嘯,直插進雲逸的劍芒裏。

叮叮當當,雲逸一連七劍,點點青芒盡皆點在戟身,本以為定能將來襲之戟擊退,哪知龍威看似魯莽,卻極有心計。七劍一過,雲逸的劍氣略微一滯,心劍術警兆大起,戟身之後忽的顯出一個魁梧的人影,如半截浮屠般將雲逸罩在陰影裏。

弄潮兒大軍的戰鼓重又響起,在白翰的指揮下,如臨大敵般在山坳裏拉開陣勢,死死守住所有的出路。

騰空而起的雲逸明白,此刻體內真元充盈,尚能撐得片刻。煙銘是否真的會下來接應他,尚是五五之數。此番怕是要靠自己了。

雲逸有時很奇怪,煙銘行事詭異,給人一種亦正亦邪的錯覺,她似乎很喜歡自己,但有時卻不經意間露出怨恨的神情,甚至幾次都想置她於死地,那種恨是痛徹心扉的,雲逸看得出,卻一直詐做懵懂。 煙銘曾數次舍身相救,僅憑這一點,他便不能點破。

殺一個人也許不需要理由,但救一個人卻絕非如此。如果一個人肯舍生望死相救他人,這人的本性定然是可信任的。雲逸對煙銘其實有一種莫名的熟悉與愧疚感,但究竟是否發生過什麼,他卻絲毫記不起來。所以,即使煙銘要殺他,即使她行事迥然常人,到目前為止,雲逸依然信任她。

懷光劍凜冽的劍芒微微內斂,淡淡的青芒漸盛,忽的如銀瓶乍破,在陰影下綻開一朵豔花,將陰影劃破,龍威半截子黑塔的身形被氳氳黑氣環繞,縹緲沉浮,雲逸的劍芒透體而過,空空如也,如入無物。大驚之下,數丈外的身子忙向後退去。

龍威的身影也在一瞬間消失,眼前的殘影尚在,雲逸如何見過如此迅捷的身法,忙收攝心神,心劍術迅速搜索著,卻吃驚的發現龍威的人一直站在原地,分毫未動。那剛剛空中的人影是誰?

難道是元神?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雲逸心膽俱寒,元神本虛虛渺渺,此人竟能凝神有形,僅是這份道行,便絕不簡單,未及雲逸多想,身後忽的一陣疾風,龍威的元神化掌如刀,陣陣黑氣,將雲逸淹沒其中。

雲逸自知墜到的龍威的迷霧裏,目不能視,可恨自己道行有限,根本無法憑心劍之術鎖定龍威的元神,隻得如瞎子般在漆黑中飛舞,懷光劍披荊斬棘,卻如何也破不來迷霧。

啾啾......

兩聲淒厲的長鳴,破空之聲從四周襲來,雲逸的心劍通明,被這疾聲所侵,一池的死水被驟然打破,這聲音聽在雲逸耳中,恍若驚雷,震的他心神恍惚。也就呼吸之間,那兩聲長鳴怵然震蕩起來,似有千百飛器呼嘯而來,再也難辨方向。

在這緊要關頭,體內蠢蠢欲動的真元也不合時宜的膨脹起來,雲逸頓覺經脈如被灌鐵,沉重無比,渾身的真元又向丹田彙去,再難提起半分。

“天要亡我!”一聲長歎,雲逸的身子脫力般向下墜去,慌亂中,身子驟然一輕,兩支琉璃戟無聲無息的當胸擊到,雲逸已避無可避,隻得挺胸硬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