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林之中風雷滾滾,地動山搖。
雲逸此刻的情形已到了極為危險的境地,體內已是嚴重虛耗,若是再不盡快想出破解周圍這群邪物的法子,這般下去,自己怕是要氣血虧空而死了。
這些虛無縹緲的邪物究竟是什麼?
無視無聽,抱神以靜。
雲逸深吸一口,靜神寧思,將心劍術運轉到極致,以無上靈覺向四周再次延伸而出,將數十丈之內的動靜盡收心底。
在敏銳的靈覺之下,雲逸終於捕捉到了一絲異樣。
這片碑林之下,分明有一個人!大地的起伏竟與那人的呼吸起伏全然一致!
這怎麼可能?雲逸內心的恐懼幾難以名狀,人的呼吸能與天地一體,引得蒼天變色,大地動搖,這該是如何讓人震驚的法力?
似乎那人也覺察到了雲逸的窺視,猛然間怒哼一聲,霎時原本起伏的大地竟被震開了數道裂口,寬足有三尺,蜿蜿蜒蜒的曲伸出去,襯著鮮紅的泥土,觸目驚心。
雲逸的靈覺何等敏銳,對極為細微的變化也能感同身受,洞察明了,但物極必反,越是靈敏之物,便愈發對外界的反嗜變得脆弱。如今雲逸靈覺洞開之際,突受此驚天動地的勁力侵襲,他一個血肉之軀,如何受得了。
甚至來不及張口,深紅的血已從雲逸口鼻眼耳七竅之中噴湧而出,“啊”雲逸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隻覺心口恍若被冰火侵襲,僅能感到時冷時熱,熱如炙火,冷如寒冰,甚至連一絲疼痛的感覺也消失了。
靠雲逸精血滋養的懷光劍驟然失去控製,周圍的血色符文跳躍數遭,噗的一聲,如石沉大海,消失的無影無蹤,圍在四周虎視眈眈的邪物,眼見屏障被破,早已按耐不住,紛紛向雲逸重新圍來。
雲逸知道此時的傷勢已到了極重的境地,明知血符已破,邪物肆無忌憚的蜂湧而來,他似乎已感到邪物透體而入,迅速將他的整個身子占據,卻無可奈何,自己本就身中雷蠱,體內真元大多被封,如今受對方勁力破體,又因之前虛耗,早已將體內剩餘的點滴真元咂的幹幹淨淨,沒了真元護體,五髒六腑那堪如此重擊,雲逸傷上加傷,又吐出一口鮮血,胸口的鬱結之氣越來越重,終於在石碑之上晃了幾晃,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動蕩的大地漸歇,昏暗的天色也逐漸明朗起來,仿佛有人將罩在這一大片林中的黑幕收去,先是東南,繼而西北、東北、西南,慢慢的四下裏皆亮了起來,夕陽已是遲暮,卻仍有縷縷餘輝揮灑大地。
公孫羽拔了一根青草,叼在嘴邊,輕輕的吮吸著淡淡芳香,跟在青荷身後,尋找雲逸的蹤跡。
天邊的紅霞甚至有些刺眼,他用手搭涼棚,看著天邊的紅日,奇道“這時候也過得太快了,剛才還是黃昏,現在卻天已經大亮了,難道我們尋那書呆子尋了一個晚上?你看那朝霞,像極了姐姐喝醉酒的臉蛋,紅彤彤的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