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古代人都迷信命理,那於老頭竟然生生已經忍了三天還沒有音訊,陳鳶和紀禮一老一少琢磨了幾天,不得其法,不知道這於老頭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陳錦芳雖然不敢催促陳鳶,但是每次見了陳鳶,都是一臉的憂慮。
經過上回一鬧,王氏也不敢輕易再說要把陳錦芳嫁到遠處去,偶爾說兩句,逞逞口舌之快。
李氏又給花媒婆塞了幾個錢,花媒婆又舔著老臉到處去說親。
陳鳶這些天又賣了不少果脯,賺了點錢,就琢磨著讓子乾先去上學。
陳鳶把空了的幾個罐子放在一邊,和子乾他們坐在那張矮桌上休息,賣了一上午,終於是見底了。
“子乾,你想上學不?你都十歲了,也該學些東西,我看那位新來的季先生不錯,你跟著他一定能學到東西。”陳鳶看著子乾搬動罐子的時候認真嚴肅的小臉。
子乾回過頭來,蹙著眉:“姐,我不想讀書。”
陳鳶還以為他是心疼錢,便安慰他:“子乾,現在咱們已經有錢了,能供得起你上學,而且也不是現在就上,等我……”
他們現在還和陳家在一塊過,要是子乾突然上學了,陳家那一家子肯定要問錢是哪裏來的,那一家子吸血鬼,指不定還要怎麼搜刮他們。
子乾搖搖頭:“我是真的不愛讀書,以前爹教我認字,我一看就頭疼,我……我想學武,我以後還想當大將軍。”
陳鳶失笑,難怪子乾每次提起上學興致都不高呢,習文習武都好,她要做的就是尊重他們。
“可是子乾,就算當將軍也要識字不是?你聽過哪位將軍大字不識便能上戰場?如果不識字,他們怎麼看兵法?怎麼看敵軍的降書?也許是有那些靠著一身蠻力的人,可哪一位名將不是文武雙全的?”陳鳶並不急著逼他選擇,而是用另外一種方式開導他。
先不說他未來能不能當上將軍,就算是做個莊稼漢,肚子裏有二兩墨,那也比別人高上一等。
子乾歪著腦袋仔細地想了想,囁嚅道:“姐,那我能考上秀才嗎?”
陳鳶拍拍他:“傻瓜,若是能考上自然是好,要是考不上那也無所謂,你既然一心想當將軍,能識字看書就成了,考不考秀才都無妨。不過,姐要問問你,學武藝要吃苦要挨打,你真的願意?”
子乾雖然才十歲,但他的心智已經成熟,有能力對自己的人生做出決定。
子乾兩隻黑黝黝的大眼睛盯著陳鳶,眼瞳之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姐,我不怕,我以後要當將軍,平定四方,娘說了,隻有把敵人趕出去,才能保護你們!”
陳鳶覺得心頭一酸,牽住他的小手。第一次,她對這個隻存在在記憶中的娘產生了一點懷念和疑惑。
這個女子定然不是什麼普通村婦,記憶裏,是這個女子,不知道什麼原因逼著陳懷和陳家斷絕了關係,她識得那無數的珍奇藥草,也知道教導兒子保家衛國,一個尋常的女子,怎麼會有如此胸襟?所以,當年到底為什麼非要分家不可?而她,到底是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