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大山,林木繁茂。如果沒有極熟悉的當地人做向導,想從這深山老林中貫穿而過,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高額的風險回報,總是讓一些人禁不住誘惑,鋌而走險。做幾天向導,在林子裏穿個來回,就能拿到幾千塊錢,誰會管身後這幫人是好還是壞?
劉老狗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是土生土長的漢東鄉農民,五十多歲的人了,連個婆娘都討不到。整天遊手好閑,家裏的地擱荒了,又不願意外出打工,如果不是仗著有點兒進山打獵的手藝,隻怕吃飯都是個問題。
也許是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兒,劉老狗這樣一個萬人煩的痞賴貨,偏就攤上了一件美差事。鄉裏前兩天來了幾個人,說要進山遊玩打獵,結果一眼就相中了那劉老狗。先預付了一千塊錢的定金,據說回來之後,還會有兩千大元的入賬。
三千大元啊!劉老狗心都要樂開了花兒。心想著,這趟回來,幾千塊錢在手,說什麼也能討個婆娘回家吧?鄉裏那個田寡婦,長得白白胖胖的,看著就讓人流口水,老子我豁出去兩千塊錢給她當彩禮,就不信她不乖乖地爬上老子的炕頭兒……
一切想得都很美好,但劉老狗帶著人進了大山,卻發現這夥人根本不是進山遊玩的。這幾人都背了極大的包袱,而且這時劉老狗才被告知,他們不但要進山,而且要一路穿過整片山林,走到邊境那裏去。
聽到這個,劉老狗可不幹了。且不說山裏道路坎坷、危機重重,單是那邊境一帶,豈是能隨便去的?無論被兩國哪邊的巡邏兵發現了,都可能被當成走私販子抓捕甚至當場打死。
隻是到了這個時候,幹不幹已經難由劉老狗自己說了算。此刻,那幫人扯下了和善的偽裝,掏出藏在衣服裏的長槍短炮。看那架式,如果劉老狗不同意帶他們穿過大山,第二天他的血肉就得真的喂了老狗。
沒辦法,劉老狗隻好帶著那夥人一路朝大山深去走去。但他也實在沒穿越過整座大山,待走到第三天的時候,他也已經沒了熟悉的道路,隻能靠著經驗一路探索著前行。
“老狗,你帶的這條路沒問題吧?估計還得幾天能到邊境?”那夥人中的頭子,名叫丁吉,是個三十多歲的彪悍男子。他雖不是第一次搞走私,但這大山裏的線路,他還真是頭回走,心裏難免有些忐忑。
劉老狗苦著臉,說道:“俺也說不太準啊,不過俺能保證,這方向走得絕對沒錯。要是沒啥事兒的話,最多再走三兩天,也該差不多到邊境了吧。”
“才走了一半麼?”丁吉也覺得氣苦,轉頭叮囑手下的人們,“都提高點兒警惕,聽說常有華龍軍的人在邊境一帶活動,別被他們堵著了。”
他手下那幫人倒是更輕鬆些,笑道:“老大,放心吧。這麼大的山,有十萬人撒進來都看不著個影兒,哪能那麼倒黴就碰上咱們?”
丁吉聽了,倒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兒,茫茫大山中,別說是偶然碰上,就算是特意想找他們這幾個人,也是千難萬難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