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會是華龍軍方的人?!
沈城今天聽了太多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楚京天剛剛的這一句話,仍令他覺得萬般地難以置信。
“但是……但是,如果秀兒是華龍軍方的人,那麼當初楊俊雄又為什麼要指使左小方將她打傷?難道隻是為了激怒你?”沈城突然想到了華龍軍團長左近之子左小方打傷楚秀的事情。
楚京天眼角一抽,尷尬道:“其實,左小方打傷秀兒,並不是受了楊俊雄的指使。”
“那是……”沈城話剛出口,突然心底一涼,已經猜到了什麼。
果然,楚京天深吸口氣,坦白道:“左近雖是華龍軍中的一團之長,但他卻是我的人。那天左小方故意在練習中打傷秀兒,實則是出自我的授意。”
“這,這是為了什麼?秀兒可是你的親女兒啊!”沈城勃然大怒。虎毒尚不食子,楚京天的這種做法,沈城萬萬不能理解。
楚京天很是無奈,道:“秀兒是我的心頭肉,讓她受傷,你以為我不心疼嗎?隻是那天楊俊雄設計讓我到燕郡華堂去見王幼靈,其中必有陰謀,如果我猜測得不錯,他是想利用秀兒將我引到無人的地方,到時王幼靈遇襲,我的行蹤又沒人可以作證,那黑鍋自然又是扣得瓷實了。我即想順勢而為,又不能讓秀兒發現我對她的懷疑,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的呀。”
沈城頭大如鬥,煩道:“難怪王柱國會想要以硬抗硬,跟你們這些人耍心機,實在讓人抓狂!我們習武之人,以德報德,以直報怨,哪用這麼麻煩!”
楚京天道:“就是因為你們這種作風,武林勢力才會被其它多方勢力所忌憚。王柱國如果性子能夠再收斂些,或許也不至於再次被別人盯上,也不必跑來燕郡,再做一次赴死求存的瘋狂行為。”
沈城心裏一動,道:“你說王柱國這次來燕郡,也是早有準備,故意赴死來的?”
楚京天道:“我給他的各種提醒那麼明顯,若再不知燕郡危機重重,難道他是傻的?隻是如今極武堂的發展再次超過了一些勢力的承受範圍,如果維持這種狀態下去,過不多久,便又要有人對武林下手了。所以王柱國這回又想學著十五年前的沈國輝,用自己的死,削弱各方勢力對武林的戒備,以求得到緩解壓力的時間。”
沈城無語,道:“就算緩得一時,但隻要武林勢力興起,便必會引得他人忌憚。照這麼說,那下一個去死的又要是誰?”
楚京天道:“國輝和王柱國的計劃,倒也沒那麼粗糙。其實在十五年前,他們意識到這個問題時,便已經開始了布局。在各方勢力中,也逐漸插入了武林人士。隻不過十五年的時間尚有些短暫,那些分布在各方勢力中的人,能力還不足以左右大局。所以這次王柱國說,他的死若能再搶來十年時間,武林勢力的根基便有希望與其他勢力分庭抗禮。到時就算別人想動武林這塊奶酪,也再不會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了。”
“十年……”沈城怔了半晌,歎道:“十年後的變化,誰又能預料得準?我爹和王柱國這種算計,也實在是太冒險了。”
楚京天不住點頭,道:“我是不讚同他們這種計劃的,但我阻止不住他們。身為朋友,我所能做的,也隻能是盡可能地照顧他們的家人弟子。除此之外,別的我也不想多管啦。”
孫途道:“楚先生能做到這些,已經對武林恩德深重了。”
沈城又問道:“可是王柱國一死,這筆爛賬肯定又要算在我內家拳派頭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