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燕在秦可新手背上打了一把，嗔怒道：“我給你脫次鞋又有甚麼？鬆手！鬆手！快鬆手……”
秦可新鬆開手來，趙小燕把他的鞋脫下來放在屋地上，把被子扯開來蓋在秦可新身上說：“先暖暖，一會兒脫了睡！……”
趙小燕這麼說完，不知怎麼就羞赧地把頭低下了。
秦可新吃吃吃笑著：“燕子姐和素素姐一樣，把可新當孩子看待，可新真有點不好意思哩！我娘也這樣給可新脫鞋哩！也叮嚀可新脫了睡覺……”
趙小燕見說，突然沉默不語，頓了一會，跳開話頭說：“頭頂裏是電燈開關，晚上要起夜，就拽那根線繩子！記著，出門後向右拐是茅房！”
趙小燕這麼說著，怕秦可新不會使用電燈開關，便就走到跟前；拽住開關繩子一拉，電燈滅了；又一拉，電燈開了。
秦可新學著趙小燕的樣子將開關開拉幾次，說：“燕子姐，可新這趟進城隻有一天時間，可經曆的事情卻不少！”
“是嗎？”趙小燕用好看的眼睛掃視著秦可新，問：“都經曆了什麼事情？說說來聽……”
秦可新坐直身子，向趙小燕跟前挪了一挪，正要說下去，卻見趙小燕站在屋地上，他坐在床鋪上，便道：“燕子姐，你能不能過來，我倆再說說話兒！”
趙小燕頓了一下，說了聲“行啊！”便就和秦可新坐在一起。
趙小燕道：“可新，快把你要說的話講完，要不我媽要喊我啦！”
秦可新定定神，伸伸脖子，說：“今天早晨，可新上素素姐家裏去看她，素素姐他爹他娘都不在家，素素姐讓我坐在熱炕上和她說話兒，我就上去了！”
趙小燕聽秦可新這麼來說，靜靜看著他的眼睛，問：“接下來呢？接下來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
秦可新一笑，說：“燕子姐，接下來的事情你甭問，等可新長大，要把燕子姐和素素姐都娶來……”
“說什麼混話？”趙小燕眼睛一瞪：“現在是新社會，咋能娶兩個女人？甭想你的美事啦！”
秦可新把腦袋一扭，說：“古書上說皇上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手下的大臣都有幾房妻室，可新娶你們兩個有何不可？”
趙小燕嗔怒：“這話我不愛聽！講今天的經曆吧，還有什麼……”
秦可新見說，頓了一下，揮揮手道：“燕子姐不愛聽，可新就不說啦！重新說經曆吧！”
秦可新說著，頓了一下道：“從哪裏說起呢？對，就從送素素姐進城說起！”
秦可新接著說：“和素素姐一到縣城西邊的坡原，可新就說淩風縣太爛髒，為什麼不搬遷到平地上去，淩風縣四麵都是平地，唯獨縣城在山溝溝裏！”
趙小燕見說，勾著腦袋看了秦可新一眼，道：“你說這話有何用，我爸在縣委常委會上力爭過好幾次，都沒結果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