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狗娃見說,也就耿耿於懷,道:“對,不叫他們兄弟,秦二來害得我好苦!”
秦五來笑道:“是不是還記著秦二來給你溝子塞瓦渣的事?要不是你兒子秦七來,你恐怕就沒命哪!”
秦五來這麼說著,禁不住問了一聲:“狗娃兄,你當初怎麼和我大娘在一起哪?要知道,你是長工,一個長工非禮女主人,是要被打死的!人家秦二來才給你溝子裏塞了瓦渣,你就這麼恨人家……”
秦狗娃見秦五來老狗記起老套子,便就擺擺手說:“我們不說這些往事行不?你還是回家叫你的弟兄吧……”
農曆三月的天氣是一年四季中的黃金季候,積石原上,一眼望不到邊的小麥已經長得和大人的身腰一樣高。
這時候,田間地頭基本沒有活路,雷家壕戲樓上的賭錢場合便紅紅火火,為土匪頭子田世茂看攤子的蒲大頭這時候搬張藤椅坐在戲樓口,守著能進出兩個人的小門,正在一陣清醒,一陣懵懂地打嗬欠,卻見秦五來疾風似火地走了過來。
蒲大頭被秦五來“咚咚”臨近的腳步聲驚得打起精神,站起身子問了一聲:“五來,你有事?”
秦五來慌慌說道:“我三哥四哥是不是在裏麵?”
蒲大頭點點頭說:“是呀,三來、四來全在裏麵,兩人今日手氣忒好,贏了不少錢!你要不要賭一把?”
秦五來擺擺手說:“我沒那個心思,家裏出了點事,我來叫二位兄長!”
說著,不顧蒲大頭阻攔,便就闖進門去,見秦三來正在坐莊,秦四來站在身後觀看。
秦五來走到秦四來跟前,把他拽到一邊,耳語一番。
秦四來聽完秦五來的話,驚得大半天說不出話來;回過神後,匆匆走到秦三來身後,在耳邊說了幾句話。
秦三來一聽,便將贏來的錢放在地上,對一旁的小夥子說:“占學,這些錢給你,你替我繼續坐莊……”
秦三來、秦四來跟著秦五來離開賭場,下了戲樓,走到一處僻背的地方,秦五來才將他在北營裏看見的事情,和秦狗娃正在積水溝挖坑,要活埋秦大勇的事情說了一遍。
秦三來聽秦五來說完,早就氣得眼睛珠子發紅,切咬著牙齒罵道:“秦大勇,活得不耐煩哪?竟敢對咱娘……”
秦四來聽秦五來敘說時便就撫摸著光禿禿的腦袋不說話,這時候見秦三來這麼來講,把手從腦袋轉移到鼻子上,用手指頭蛋兒劃撥著鼻尖兒,說:“上個月八兄弟就是這樣命喪黃泉的,我看還是小心為好!”
秦五來不滿地看了秦四來一眼:“四哥你還有沒有良心?咱娘叫秦大勇……你卻無動於衷!”
秦四來看了秦五來一眼,說:“將在謀而不在勇,你和秦狗娃像兩隻無頭蒼蠅‘嗡嗡嗡’亂叫一氣屁也不頂!我並非無動於衷,而是想謀劃好再行動!”
秦三來見說,便道:“四來說得有理,這樣的事是要謹慎才是!四來,你說說你的想法,我們好做商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