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地看了一眼臉色有些蒼白的屈不平。
屈不平咬牙切齒地道:“卑鄙!”
那女子毫不在意,她伸出纖纖玉指,輕輕地彈了彈架在她頸上的斷劍,道:“小兄弟,這下你該把劍拿開了吧?”
牧野靜風輕聲道:“好吧……”
“吧”字未了,他倏然出拳,正中對方腹部!
那女子“啊”的一聲慘叫,倒飛而出!砰然落地之時,一張豔美之臉已是扭曲得不成樣子!
牧野靜風冷冷地道:“隻要你在三日之內能活著回去,就不會有事對不對?我不殺你,但也不能讓你走得那麼輕鬆!”
那女子喘息著道:“難道……難道你不怕我……我所受的痛苦最後都要從……從屈不平的女兒身上得到回……回報嗎?”
這無疑便等於警告牧野靜風,如果她受到折磨,那麼死穀也不會輕易放過屈敏的!
牧野靜風恨得直咬牙,卻又無可奈何。
這時屈小雨在兩個老婆子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她緊張地道:“爹,姐姐她怎麼了?”
屈不平長歎一聲,道:“爹沒想到敏兒她離開倚弦莊才這麼幾天,便會出事!看來死穀的人是蓄謀已久!如今你姐姐落入他們的手中,豈不叫我方寸大亂?”
那女子掙紮著站起身來,有些搖晃地向這邊走來。看樣子牧野靜風這一拳讓她傷得不輕。事實上牧野靜風還是克製著了,他擔心如果一不小心打死了這女人,會給敏兒帶來殺身之禍。
她在牧野靜風麵前站定,古怪地笑了笑,道:“你還敢出手打我嗎?”
牧野靜風的拳頭慢慢地握緊了,指關節握得哢吧哢吧直響,但最終他仍是未曾出拳!
那女子轉身對屈不平道:“其實我們之間完全不必拚得如此你死我活!我們穀主看中了你的才華,你便為我們穀主效勞,又有何妨?江湖中誰人不知死穀如今已是天下勢力最盛之幫派,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不會拿你自己及你的一對寶貝女兒的性命開玩笑吧?”
屈不平淡淡地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屈某隻求個清閑自在。再說死穀之所作所為令天下人不齒,我若是助紂為虐,豈不為萬眾唾棄?”
那女子道:“你不必與我說這番仁義道德,如果你不願讓你的女兒枉送一命的話,便乖乖地放我回去,我在穀主麵前替你說幾句好話,說不定就把你女兒放了回來也未可知。”
屈小雨道:“別放走她!隻要扣住她,就不怕死穀中人敢對姐姐不利!”
牧野靜風一想:不錯,隻要扣住此女子,便可作為籌碼,交換屈敏!
那女子並不慌張,她道:“我們死穀中人辦事一向隻求成功,不惜代價,要是我沒能按時回死穀,他們一定會認為我已戰死,又豈會等到你們用我去交換那小妮子?”
屈小雨道:“你休得花言巧語!無論如何今夜也不能讓你這麼輕鬆走脫!”
那女子道:“我倒有個建議,不妨從你們三個人中選出一人出來與我一起去死穀。”她攤了攤手,道:“反正我也知道我已沒有能力強行逃走了,時間拖長了,隻會帶來兩敗俱傷的結果!”
牧野靜風道:“誰知道你會不會再玩什麼花樣?”
女子道:“那便要看你們有什麼能耐了。能耐大些,我想玩花樣也玩不了,對不對?”
屈不平忽然道:“好吧,我隨你去!”
女子道:“還是屈莊主爽快!”
牧野靜風忙道:“不,還是我去!屈莊主身為一莊之主,這兒還有如此多人需要你照顧,而我則不同。”
屈不平道:“這事本與穆少俠無關,屈某怎麼能讓你為我們屈家冒這麼大的險?”
牧野靜風道:“我的性命都是屈莊主撿回來的,在這種時候,又豈敢不知恩圖報?”
屈不平道:“此事萬萬不可,死穀乃龍潭虎穴……”
牧野靜風道:“就是龍潭虎穴我也要走上一遭!死穀對屈莊主似乎是勢在必得,否則也不會如此大動幹戈,你若是去了,他們又豈會讓你輕易走脫?”
屈不平還待再說什麼,牧野靜風已對那女子道:“走吧,但願你在路上不要耍什麼花招!”
屈不平知道牧野靜風心意已決,隻好含淚相送。
那女子走在前邊,牧野靜風離她四尺,不遠不近地跟著。
他相信自己的那一拳已是讓對方受了內傷,若是此時她欲逃離,他有把握能在迅雷不及掩耳間製服她。
何況,她的兵器早已被牧野靜風繳了。
天空中有巨禽振翼之聲,定是女子所豢養的那兩隻巨禽在尾隨著他們。
它們是不是也在伺機營救它們的主人?
但牧野靜風對此沒有絲毫的擔心。對付一個已沒有兵器且受了內傷的女子,還是有絕對把握的!
走出了十多裏,天還是沒有亮。牧野靜風已打定主意在天亮之後要找一輛馬車,以盡快趕到死穀。他知道早一點趕到死穀,救出屈敏的機會就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