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靜風暗忖道:“為何死穀的人攻進城時,竟無人來稟報範書?”
範書終於略略平靜了心緒,他嘶聲道:“將這妖婦拿下!上官小飛,你速去查查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不用去查了,我可以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情!”
說話的赫然是樸笑!
樸笑倒提著一把刀,刀上還沾有鮮血,甚至他的身上、臉上也都有著斑斑點點的血跡,這使得他那本是頗為英俊的臉龐顯得有些猙獰詭異了。
因為他的出現,大殿內的目光又一下子集中在他的身上了。
樸笑道:“其實事情很簡單,今天我是負責安置外圍弟子的酒宴的,於是便做了一點小小的手腳,在你最親近的那部分屬下的酒中放了點迷藥,然後待他們一倒下,我便帶著人將他們一一了賬!”
他攤了攤手,又道:“就這麼簡單,可以說是不廢吹灰之力!但現在我卻已掌握了外麵的大局,因為我告訴他們,如果不順從我,等待他們的將是死穀的屠殺!”
範書臉色蒼白,咬牙道:“原來……原來是你與死穀暗中勾結!我說這妖婦怎麼能如此輕易進入霸天城!”
樸笑一臉的幸災樂禍,道:“這隻能怨你沒有腦子,怨你太自負了。你應該想到,我本是城主之位最有可能的繼承人,結果城主之位卻落在了你的手中,你想我會甘心嗎?可笑你卻真的以為把我壓製住了,你本該將我趕盡殺絕才是!”
頓了一頓,他又道:“你一定很奇怪為何我從未離開過霸天城,又怎麼與死穀聯係?其實這事你隻要問問孫密即可,因為這事是由他一手完成的。”
範書怒視著孫密,眼中滿是殺機!
孫密失色道:“城主,此事與我無關!”
樸笑道:“現在有死穀站在我們身後,外麵的局麵又被我控製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說了真話,他又能把你如何?”
孫密結結巴巴地道:“城主……此事真的與我……無絲毫關係!”
範書卻已步步進逼!
牧野靜風心道:“孫密本與範書一樣,皆是霸天十衛,武功相去也就不會太遠,他如果逼得太甚,孫密勢必要反抗,那樣一來,範書未必能討得什麼好處。”
正如此想著,範書已嘶聲道:“孫密,我對你最為信任,沒想到你也會背叛我!”
孫密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高聲道:“城主,切莫中了他們的離間計!”
範書嘿嘿冷笑著,再進了一步!
孫密道:“城主,莫逼我!”
範書大吼道:“是你先逼我的!”
“我”字甫出,他已以驚人之速拔出刀來!
刀光如夢如幻,化成驚人光弧,飄掠而出!
但目標卻不是孫密,而是孫密一側的上官小飛!
好可怕的刀法!瞬息之間,上官小飛的生路已被範書一刀封死!
上官小飛的手剛剛觸到自己的腰中軟劍,便覺喉頭一甜,範書的刀已劃斷了他的喉管!
鮮血奔湧而出,使他的話變成了“潺潺”之聲!
他的眼中滿是驚訝、絕望與不信!
範書冷冷地道:“你的演技太差勁了,你本應該遲一些再笑,至少要等到孫密被我殺了之後!”
孫密如同傻了一般站在那兒,一時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範書看了他一眼,道:“讓你受驚了,你還是我的好兄弟!”
巫姒忽然撫掌道:“好,很好,你能夠成為新任霸天城主,看來並非僥幸,而是憑著真才實學所得來!”
樸笑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範書淡淡一笑,道:“如此不成氣候的離間計,又如何騙得了人?”
本是雲裏霧裏的人這才有些回過神來!
巫姒似乎對這一失敗並不很在意,她道:“如此說來,你是鐵定了心要與我們死穀作對呢?”
範書傲然一笑。
巫姒道:“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麼異常感覺嗎?”
範書不以為然地道:“且莫白費心機了,你以為憑一些花言巧語就能騙住我嗎?”
巫姒道:“你不妨將體內的真力運行試試。”
範書道:“這不過是你用來拖延時間的一種手段罷了!”
但從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已借說話的時間暗中運行內家真力。
倏地,他的臉部肌肉難以察覺地輕輕一顫,眼中閃過了一絲慌亂,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可這一切又如何能逃得過巫姒的眼神?
巫姒得意地冷笑道:“範書啊範書,你終是中了我的圈套,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外號是什麼嗎?我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沒有毒,你又怎敢拾我拿過的東西?”
語音剛落,便見方才接過盒子的那名紫衫少年突然悶哼了一聲,雙手捂著胸口,痛苦地倒下了。
倒地之後,一陣抽搐,就此死去!
牧野靜風大驚!但他卻仍是端坐不動,因為他突然發現範書在殺上官小飛時所施展的刀法,竟與城伯的刀法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