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笛自從知道夕苦未死,而牧野靜風已“遇害”之後,性情頓時變得沉默無語,人也迅速地消瘦下去,雙目深陷,眼中閃著駭人的光芒。
那是極度仇恨的光芒!
範書又一次親自為牧野笛端來了燉得很爛很爛的烏骨雞。
牧野笛沒有一絲胃口,但他還是強迫自己把它吃下去。
他要讓傷盡快複元,他要恢複體力,以求與夕苦生死一戰。
看著他吃完,範書又取出一隻方形的銀盒,小心翼翼地打開,裏邊赫然是一顆龍眼般大小的藥丸,遍體乳白色,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範書道:“這是五益神教的‘五益丹’,對先生的傷或許有用。”
牧野靜風不由一怔。
五益神教其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江湖教派,而是一個雲南邊陲的民間組織,教中弟子多為少數民族普通民眾,除廣布他們的教義之外,五益神教之所以在中原武林也頗有名聲,倒不是因為他們經常涉足中原武林,五益教憑得雲南境內多產奇花異草,能煉成各種上等的藥丸,成為武林中人眼中之珍寶,所以不惜代價從五益神教中取得他們煉成的藥丸,久而久之,武林中人都把五益神教視作產奇藥之處。
而五益教中最負盛名的便是五益教的“五益丹”,每年隻煉三顆,有化腐朽為神奇之功能,自是成了武林中人競相角逐的奇藥。
牧野笛僅憑氣味,便已知這一龍眼大小的藥丸價值千金,當下趕緊道:“範城主盛情我心領了,如此貴重之物,我卻是萬萬不能收的。”
範書鄭重地道:“這是我特意為先生尋來的,假若先生不要,我隻好將它拋棄了。”
他的表情讓牧野笛相信他真的會這麼做,牧野笛自覺若再拒絕範書心意,可真是不近人情了。
當下他便鄭重地取出“五益丹”,當著範書的麵把它咽下。
範書滿意地笑了。
牧野笛隻覺“五益丹”過處,一片清涼,過了片刻,這股涼意又慢慢地轉化為舒適的暖意,由丹田處向四周擴散,看來“五益丹”果然神奇不凡。
牧野笛即盤腿調息,以將五益丹的神效納為己用。
運功一個時辰之後,牧野笛覺得自己傷勢已好了一半,心中對範書感激之情更甚。
他緩緩睜開眼時,驚訝地發現範書居然還在他的屋子裏靜靜地坐著。
這實在讓牧野笛吃驚不小,範書為了等他調息完畢,竟等了一個時辰。
一時他反倒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範書亦沉默了片刻,方道:“先生感覺好些了嗎?”
牧野笛猜知他等在這兒一個時辰決不會僅僅為了問這句話,於是他道:“範城主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範書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抿了抿嘴唇,這才道:“我手下的人已探得夕苦行蹤……”
牧野笛神色倏變!
範書有些擔心地看了牧野笛一眼,道:“我正是擔心先生聽到此事太過焦慮,所以先前沒敢告訴你。”
言下之意,他是要等到牧野笛服下“五益丹”後,身體略為恢複,他才敢說出來。
牧野笛仿佛沒有聽懂他的話道:“夕苦在什麼地方?他在什麼地方?”
他眼中的憤怒光芒又再次閃現。
範書趕緊站起身來,好言道:“先生請稍安!”
牧野笛斷然喝道:“你快告訴我,那逆賊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