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亮,陶朵坐上威爾斯準備的車,去金冠大廈熬粥。
她和同學的租屋,廚房極,且還不太衛生,也沒有完備的廚具。向淩睿的廚房,可以是所有渴望有個家的女孩子心目中,最完美的大廚房了。
就像很多美劇裏的那種,中間有一個很大的梳理台,大得可以在上麵跳舞,做菜的時候,可以隨便往上麵堆各種食材。各式各樣市麵最新最流行的灶具,圍繞在四周,燃氣灶,陶晶爐,微波爐,嵌入式烤箱。
她之前為了做烤雞翅,提了一句空氣炸鍋,第二就被威爾斯買回來放在一邊了。
冰箱很大。自從她開始在這裏做東西後,很快就被填滿了各種食材,高級海鮮。很多東西上的包裝袋,除了國內的檢疫標簽,都是外文。
在這樣的廚房裏做東西,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自打上一次戀情結束,她就發過誓不會再為男人洗手做羹湯了。
果然,FLAG是不能立的,立了必然被打破。
向淩睿嘴巴不是一般的叼,昨一整日她請假在療養院裏陪他,算是領教到他生病後的臭脾氣了。
醫院送來的東西,他隻挑了一兩筷子,就皺著眉頭,叫人扔掉。
威爾斯派人送來的大餐,他居然連看也沒看,倒頭就睡,一臉的“你們送這些東西是要毒死我”的表情。
她很想牽他的鼻子,罵他一頓。可看他蒼白的病嬌臉,又吞下了。
好吧,顏值即是正義。看在他病了還是那麼帥,那麼惹人憐愛的份兒上,她決定憐香惜玉一把。誰叫她頭晚吃了他讓某人買來的那麼多種粥,據某人花了重金,差點兒把少爺的金臉皮都帖給大廚師了。
威爾斯他很痛,為了身體著想,他忍著,不讓醫生給打止痛針,時不時地發病,經常是整滴米未進,跟得厭食症似的。
“以前少爺沒這麼瘦的,自從三年前……”
著吧,老管家就開始揩眼角,陶朵雖然很想知道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忙安慰。
然後,這話題就被那隻愛插花的黑哥打斷了。
黑哥是她給陳子墨取的雅號兒,他非是歪號兒。
陳子墨頗為興災樂禍地,“這還用。阿睿以前那身材啊,跟這雜誌上的健美男模一樣漂亮性感。嘖嘖,每次咱們上邁阿密海邊衝浪,那些洋妞兒就跟鯊魚見了美人魚似地往上撲。就是中國超級男模那身板兒,也不比咱家阿睿好看。”
他手上端著本《男人幫》最新刊,朝我舞了舞。
上麵那抹著黃油的健美先生,肌肉一塊是一塊,直落到髖骨以下,白色彈力平角綿酷,還被一隻毛絨絨的手給扒開了好大一截,故意露出一點毛毛兒,叫一個撩人。哦不,簡直就是玩火。
唔!她聽見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一接上陳子墨那色眯眯表情,立馬端正,橫了他一眼。
回頭就對一臉傷心的老管家拍胸脯,下軍令狀,“威爾斯,你別難過,我回去給他熬家傳美味魚粥,保準他吃下一大鍋去。”
於是,便有了她如今的起早貪黑。
魚粥稀飯,他是滿愛吃的。醫生也對他身體有好處,營養豐富,不會過敏。不過吃,也會膩味。她在網上又查了很多資料,問了醫生,再根據和他一起用餐近兩個月的觀察所得,今她打算做烏雞白鳳粥,白鳳即鴿子,特別適合長期體虛、病弱者。
正當她哼著曲兒,享受經典廚房的完美功能時,一抬頭,看到光可鑒人的瓷磚上,多出一人影兒來。
“啊——”
嚇了一跳,手上的鴿肉掉進池裏。
“對不起,嚇到你了。”
“畢姐,你……是來幫向淩睿拿資料?”
好勤奮的助理,才六點半耶!
她笑笑,不搭話。
今的畢文菲姐穿得比上次更職業化,一身高級灰套裙,身段當真是前凸後翹,60度無死角。大波浪長發整齊束在腦後,打了發臘全服服帖帖。黯金的眼影,立體的五官。精致,高雅,無可挑剔。
朝陶朵看來的眼神裏,帶著一種非洲草原肉食動物般的攻擊性。
陶朵像是完全沒看到,回頭撈起鴿子肉,看看頭晚發好的米,很滿意,這用水泡過的米煮出來的粥會更軟糯好吃。他現在病中厭食,腸胃也受折磨,喝米粥最是養人。不過,裏麵的枸杞必須在熬好粥之後,全部挑出來。哎,少爺就是有這麼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