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文菲撲上去,輪椅朝後一退,她撲了個空。
向淩睿可以是氣急敗壞,恨不能立即插雙翅膀飛下樓去,將人兒給追回來。
“威爾斯,讓她走。”
他氣得大吼,雙手緊緊抓著輪椅扶手,要是手邊有東西的話,怕早就兜畢文菲頭上了。
威爾斯一邊勸,一邊打圓場,也沒辦法平覆主人的惡氣,隻得上前扶畢文菲,往後門送。
後門,其實是陶朵平常愛走的那扇門。那裏通的是樓梯,向淩睿行動不便,是從來不會走那裏的。
畢文菲第一次在後門遇到陶朵時,還沒那麼在意這個女人,雖然那時候女人手上的那張拚著其名字的金色門卡已經讓她內心極度不安,可她仍覺得,一個同她一樣走後門才能進入向淩睿的世界的女人,沒什麼了不起。
現在,嗬嗬。
向淩睿轉著輪椅,就往電梯衝。
電梯這道門,才是他慣常出入的,正對著5層的旋轉樓梯。那晚陶朵在屋裏等她,下樓時就正好看到他從電梯門裏出來,還有崔姐。
該死的,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回來,正好是周末,兩人可以好好待在一起。
之前的幾個時,他們相處得很好,幾乎就是他最渴望的旖旎狀態。
沒想到……
他衝了兩下,又想起什麼,輪椅一轉往回衝,衝回自己的臥室,從床頭櫃上找到了一隻手機,就拔。
很快,手機被接通了,他急道,“朵,你在哪裏?”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銷魂無比、又懶洋洋的聲音,“哎喲,我的向二少啊~!”
正是陳子墨。
“您終於想起奴家了,哎,真特麼的不容易啊!想頭晚,你是多麼忘恩負義、狼心狗肺地把奴家我生生地扔在了臭哄哄的馬路牙子上,就跟那妖精私奔……”
哢嚓一聲,電話被掛斷。
正翹著腳,躺在被窩兒裏打遊戲到一半突然被打斷的陳子墨,愣了三秒。
“臥槽,這死子又掛我電話。我叉你大爺的!”
啪——
那隻包著可愛的粉紅外殼的手機,走了個拋物線,碎在牆角旮旯裏。
曰NND,他絕對不會把包還回去,還掛他電話,連個道歉都沒有,見色忘友,沒心沒肺,兩白眼兒狼。
友盡,拉豁!
向淩睿差點兒把手機也扔了。
但一想到之前威爾斯拿回修好的手機時,上麵有很多朵打來的電話,和關切的短信,他暫時忍住了。
“威爾斯!”
他又大叫著,衝出去。
威爾斯連忙從後門跑了過來,待命狀。
“馬上備車,去朵家。”
“好,我給司機打電話。”
“不,你陪我去。”
朵是個容易心軟的姑娘,帶上老人家一起去,可以更快地哄她回來。
威爾斯應下後,就想推人走,但又提醒,“少爺,您最好換身衣裳,這樣子出去有點……”
“給我拿件大衣。”
拖得越久,不確定因素越大。之前崔姐事件給了他深刻的教訓,誤會什麼的最好當場解除,人心複雜不能過夜,否則什麼旖旎美好都會餿掉爛掉,後悔莫及。
威爾斯的目光卻落在了男人的雙腿上,那裏空蕩蕩的,什麼掩飾都沒有。可是他那麼著急,隻要一件大衣,連假肢都沒想起要裝上。若是換了以往任何時候,這都是不可能出現的。
向淩睿絕不會讓任何外人看到他雙腿殘疾的這一麵。
臥室
威爾斯一眼看到甩在踏腳凳上的幾堆衣服,有些奇怪,但還是勞心廢力地將衣服拾了起來,回頭尋了半晌,才在衣櫃邊找到了遙控器,打開了衣櫃,將衣服全掛了回去。
他在掛大衣這邊取衣服,沒注意另一邊櫃門打開時,一個人兒倒了出來,爬在地上喘氣兒。
艾瑪,這衣櫃還挺悶人的。
向淩睿正在拿立在床邊的拐杖,想要站起身,他背著衣櫃的方向的,轉過身時,視線還被大床擋住了,沒看到爬在地上的人。
威爾斯迅速上前,為向淩睿穿上大衣,連扣子都不及扣,就催促著離開。
陶朵模樣狼狽,想要喚人,又有些不好意思,忙也取了一件大衣,迅速穿上,追了出去。
突然,她目光一閃,看到棕色的地毯上有血跡。
再一看剛才被男人摸過的拐仗上,也有血跡。
想起之前畢文菲好像男人哪裏受傷了。
“向淩睿。”
這下可真不能摸魚了,她大聲喚著,跑了出去。
電梯門口,陶朵的腳步刹住。
畢文菲哽咽著,看著向淩睿。
“阿睿,你真的要趕我回歐洲?”
那口氣別提有多委屈了,眼眶通紅,顯是哭過了。
看來,送佛送到西的話沒錯,威爾斯爺爺你這送客的事情沒有辦到位啊!
“我們認識都快三十年了,你就為了一個認識不過三個月的女人,要趕我走?”
男人此時是背對著她的,看不到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