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陽府。
“什麼?那幫上不了台麵的土匪,竟然也敢下山搞事?”萬朝山一臉震驚的望著前來報信的長矛兵,不敢置信的問道。
緊接著更是一把奪過其手上八百裏加急的信件。匆匆一覽。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竊喜。但立刻又消散於無形。
不僅如此,更是一把將加急信件,送到了此刻,已經是癱倒在地的耿苗麵前。
“軍長,咱們現在就立刻回兵去鏟除那些土匪吧,憑咱們的槍支,要掃滅那些占據縣城甚至府城的土匪,算不上什麼。”
“不然要是等到主公知道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咱們每個人都脫不了這個幹係!”
萬朝山匆匆完,見耿苗依然是沒有任何反應,又故意回過頭衝著傳信兵問道:“報急的信件是否已經送給了瓊州方向?”
“回將軍,上麵人第一時間送出的求援急信,就是的手上這一封。但在這其後上麵人究竟有沒有給瓊州送信?那的就不知道了!”
“你怎麼就能夠不知道呢?你究竟是幹什麼吃的……”萬朝山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不停的大聲訓斥著一臉無辜的兵。聲音之大,幾乎是震耳欲聾。將兵嚇得是滿臉慘白。
然而就在此時,癱倒在地的耿苗終於反應了過來。“朝山,你不必如此。他一介兵又能夠知道什麼?而你如此做,豈不是顯得大失風度?”
萬朝山聞言連忙回頭,卻隻見此時的耿苗反倒是恢複了清明。兩人視線一對上。耿苗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讓萬朝山感覺自己剛才所有的表演,就像演猴戲一般……
響鼓不用重錘,聰明人之間也不需要多言。明白過來的萬朝山,正了正衣冠。在其他軍官們有些複雜的眼神中。施施然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緊接著耿苗讓前來傳信的兵下去後,就用一種誰也看不懂的眼神。默默地掃過了帳篷內的每一張臉孔。仿佛要將帳篷裏的每一名軍官都深深的記在心裏頭。
直到有人被其看得受不了,張了張口想要點什麼時,耿苗卻開口了!
“這麼大的事,想要瞞住主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各位也不必為難。耿某自己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所有人沒有遵守主公的吩咐之事,全都由耿某一人承擔了!”
“到這裏,可能有些人要撇嘴了。命令,分明就是你耿某人自己下達的,現在卻要扯上我等一起來擔。這可能嗎?”
“但是耿某在這裏有句話要了,你們要是不讚同,完全可以保留意見嘛!雖然軍令如山倒在耿某的命令下,你們可以是身不由己。但當時除了朝山一人提出了異議。你們所有人都沒有提出過。”
話到這裏,耿苗頓了頓,掃了一眼下首的萬朝山。見其一副心觀鼻,鼻觀心的沒事人模樣。不由撇了撇嘴。不過自己如今已經是夕陽西下。也奈何不了,他這名實權在握的師長。
念頭轉到這,耿苗心中生出一縷悲意。再度開口之際,語氣都有點失常了……
“在下,再下達最後一個命令,從現在開始,全軍後撤,盡量在主公的命令下達之前,剿滅荊湖北路境內的所有土匪武裝。耿某人的下半輩子,究竟是去秦廣王麵前當差,還是在苦力營中服役終生。又或者是和劉遠去做伴。全看各位兄弟了!”
到這,耿苗站起來,再也顧不得軍長的威嚴。深深的一鞠躬。當其再抬起頭時,下麵所有軍官駭然的發現。就這短短的幾句話時間耿苗好像老了十歲……
“軍長不必如此。”
“是啊!這些都是兄弟們應該做的。更何況,這也是咱們的責任!”
“軍長你就放心吧!”
原本先前這些話聽在耳中,耿苗並沒有那麼多的感觸。但在這個場合這個時間聽著這些一半是安慰,一半是表態之言。耿苗卻覺得所有人都在嘲諷自己一般!
隻可惜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要是當初不忽略土匪勢力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