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爺眼睛睜得溜圓,見地上彭繼虎的頭顱兀自滾著,還沒回過神。
這,這人使了什麼手段,繼虎好歹跟著豹爺練了許多年的把式,刀光一閃,他就被砍了頭。
劉全腦中閃過四個字:隱世高人!
話說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這肉攤後麵算賬的少年,原來竟是個有大本事的?可打死劉全也想不出來,他為什麼一言不合就殺人?
李長安提刀踩過血泊。
劉全被他盯著,腿就軟了下去,生不出了逃走的力氣,麵色比哭還難看,叫道:“好漢,好漢!可是有什麼誤會?是繼虎不懂事衝撞了您,但也不至於……不至於為了半邊豬頭就要殺人吧。”他心中實在莫名其妙,又驚恐萬分。
看李長安眼中殺意沒有絲毫融化,劉全跪倒散落著菜葉,汙穢,髒水的地上磕頭,涕淚齊流道:“好漢饒命啊!”
李長安走到他麵前,劉全哆嗦上來抱他腿,李長安一刀下去,又是一顆頭顱落地。
劉全眼睛兀自圓睜,並沒反應過來。
李長安沒有半點留情,就算此時的劉全與彭繼虎尚未與李傳垠起爭執,也沒來得及行凶,說起來是無辜之人,但殺了也就殺了。
李長安回頭,隻見肉攤後麵,李屠戶怔怔看著這邊。
不知是不是錯覺,李屠戶眼中似乎略有欣慰。
李長安站在劉全屍體邊,對他笑了笑。
放下執念,忘情覺性,是讓他忘卻自己和養父的因果,用旁觀者的角度來度過這夢境中的一生,不做出絲毫改變。
李屠戶既然命中要死,他強改因果救下他,會沉淪夢境之中不得解脫。
一晃神,天色倏然變化,又至黃昏,他已坐在院內藤椅之上,他爹李傳垠在旁邊搖著蒲扇,又回到了頭天傍晚。
李長安心中明了,原來一做出改變,問道石就會強行回溯夢境中的光陰。
按之前發生的事,李傳垠這就該說出:“一定要給老子生個孫子,教他好生讀書”這句話了。
李傳垠還未說話,李長安便道:“孫子暫且生不了,書呢,不讀也罷,你老別忙著生氣,日後我定會闖出一番名堂,你看如何?”
李傳垠愕然,心道這孩子怎麼知道自己心裏想法似的。
次日清晨,李屠戶剛起床,卻發現往日雜亂的屋子已灑掃幹淨,今日要賣的肉也都已裝好放在門邊,桌上擺著油紙包好的四個白麵大肉包子正冒著熱氣。
他怔怔地想,自己好像最近沒放過生,家中水缸裏也沒養三升壺大的田螺。
拍了拍腦袋,隻當沒睡醒,李長安卻從門外邊走了進來,背上竹筐道:“今日出攤,我跟著去算賬。”
李屠戶麵色古怪,怎麼這孩子忽的就變了個人似的?
到了菜場,嘈雜之中,李長安便在肉攤後隨意翻書,到正午,劉全與彭繼虎出現在菜場,他便放下書卷
玉筆峰上,朝暉夕陰,一輪紅日西墜,晚霞漫染了半邊天空,眼看著已快要接近黃昏。
太極虛影籠罩間,山頂三百丈方圓內,人影寥寥無幾,除李長安外,也就剩了幾十人。
其中一人自是元慶。
此時,從擇道種第一試開始已快要過去一天,元慶看著問道石下玉籌還剩四枚,心道此回擇道種第一試準備了一百枚玉籌,看來隻能選出九十多人罷了。
那石獅仍舊趴在不遠處,翡翠雙眸幽光閃爍,死死盯著元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