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的夜,寧靜美好,開車到山頂,可以看到璀璨炫目的一城燈火,男子的車開的飛快,一邊講著電話,“我這可好幾種酒,餐前的,餐後的,從歐洲到非洲,等會你們幾個做好橫著出去的準備,別說我不夠朋友。”對麵是一把同樣年輕的男聲:“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們好歹給你放了輛車在機場不是。”“你找死!不用說就知道是你的主意,給車有什麼用,連GPS也不給,還隻給一小時,我一路闖了好幾個黃燈,這車孫浩的吧,他小子等著,罰單讓他收一本子。”說完他大笑起來,如同地中海的陽光般熱烈。對麵立刻有個男聲擠進來說:“蘇少爺,我錯了,錯了真錯了,車是我的,主意真不關我的事。”蘇嘉偉故意冷哼一聲:“一會你們就等著給我喝,別廢話!”對麵的幾個男聲頓時哀嚎起來,哀嚎中有人小聲說:“別慌,也許他這次沒那麼準。他輸了可是他喝。”“可他這幾年都沒輸過,每次都是咱們喝。”一個聲音弱弱的說。“我真不能喝了。”“哼,你們敢不來接我,就做好被撂倒的準備,不能喝?不能喝就給我吃一周的杯麵,還隻能吃Yatekomo!”沒說完對麵的一群人就怪叫起來“這太狠了,那年咱們出去旅行,打賭一人隻給500歐元,他媽天天吃這個,我看到都能吐出來,那我還是選喝酒。”蘇嘉偉笑的更歡。車繞過一個小花園,街角四周布滿餐館,忽然,一家古香古色的中餐館吸引了他的主意。雕梁畫棟的裝修,辣椒紅色的門窗,紅色的宮燈轉在門外,華麗麗的一排,燈上麵的玻璃霧蒙蒙的轉著各種各樣的花,這餐廳太漂亮了,一種鶴立雞群的醒目。黃燈,他不由停下了車,打量這地方,“緣湘樓......這是家餐館嗎。”他半自言自語的說。“什麼。”對麵幾個家夥沒聽清。他剛想說話,忽然一個女孩闖進了視線,她正從餐館裏走出來,身上穿著一件半長的月白色旗袍,她低頭一邊在包裏翻找,一邊下台階,頭發遮著臉,隻能看到她異常姣好的身材,腰上圍著一條帶流蘇的圍巾,她下台階間流蘇搖曳生姿,每一下俱成風情。她走到路邊停著的一輛白色跑車那裏,似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她抬頭準確的看向他的方向,靈動深邃的目光,墨黑的發,墨黑彎而長的眉,如同有能夠秒殺靈魂般的穿透力,他瞬間愣在那裏,打下車窗,夏夜的風吹進來,帶著一種奇異的食物香氣,他隔空看著她,看她平淡的收回目光,看她找到車鑰匙打開車,看她彎腰姿態優雅的在車裏拿出手機,他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那是自己宿命的一眼萬年。他定定的看著她,聽不到車內電話裏的人聲,聽不到變燈後後麵車的喇叭聲,聽的到的,隻有自己如鼓的心跳聲。她已經踩著高跟鞋上了台階,卻又終於回頭望向他,悠遠清淡的相望,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了。餐廳外的門迎開著門等她,她收回了目光,和門口的門迎不知說了什麼,走進了餐館。有人擋住了他的視線,他不悅的伸手透過車窗推去,一想不對,這麼近!這才對上一個男人滿麵取笑的臉:“老兄,看完咱走吧,車燈又要變了。”他這才知道她剛才為什麼看自己,是自己擋路了。“怎麼了?”對麵的幾個朋友也一直在喊他,他抱歉的對著後麵的車主拜拜手,“現在就走。”那男人轉身離去,半開玩笑的語氣飄來:“不是本地人吧,那美人下次可不敢這樣看了。”“什麼美人?”對麵的損友們又嚷嚷起來,“你怎麼回事,半天不說話,還以為你出事了呢。”“沒。”他發動了車,想追著後麵拿車主多問一句,又覺得沒必要。“走哪兒了?你倒是說話呀?”“馬上就到......現在,現在到了一個小花園,這地方有個中餐館叫緣湘樓你們知道嗎?”“呦,怎麼去哪兒了?”幾人怪叫起來,“看到什麼了”語氣反常的八卦。“沒什麼,一個穿旗袍的漂亮女孩。”“穿旗袍的女孩?”那邊的人集體中了魔法似的一下停了吵鬧,過了會,竟然集體大笑起來。“快來快來,來了告訴你。”蘇嘉偉的車反而慢了下來,過了會,開的更快,寂靜的街,跑車的引擎聲終於跑出了應有的霸氣,當然,孫浩現在已經不在意自己的罰單了,一本子也好兩本子也好,都沒有看到蘇嘉偉的笑話來的有趣。比預定的時間還早五分鍾,幾個朋友等在酒店門口。“我操,神一樣的速度。你輸一次會死呀。”孫浩站在車外就喊起來他下車,把鑰匙隨手扔給他,“少廢話。”一身白,玉樹臨風的站中酒店門口,這幾個瞬間都成了陪襯。“怎麼飛了這麼久,也沒見把你飛殘了?”“搬行李!”他指指後麵,說完先向酒店裏走去,全當這幾個是行李員。“喂,你知道幾號房嗎?”幾個人笑得賊尖溜滑,他轉身看著他們,“想多喝再試試和我玩花樣。”那幾個立時認命般的追上來。******柴少忙到晚上十點才進家門。一推開門,他就皺了皺眉,“你們怎麼還都沒睡。”客廳裏一屋子人,熱鬧的像大年三十守歲。柴夫人一邊織毛衣一邊看電視,柴老爺子坐在中間的沙發一側也在看電視,沙發另半邊,柴一諾拿著手提電腦翹腳坐在那裏,惜緣偎在他旁邊,懷裏抱著一個果盤,正一邊往嘴裏塞葡萄,一邊聽柴一諾給她講著什麼。惜緣對他招招手,他走過去,惜緣立刻給他讓了點地方,他一坐下,柴老爺子就望了他一眼,神色很不滿。柴少差點沒笑出來,不就嫌自己坐到他和惜緣中間了嗎?到底誰才是他的親孫子。就聽柴一諾說:“國內企業的管理水平之低,對資本市場基本常識的匱乏程度,你根本無法想象,等你開始弄了就知道,思路之狹窄,行動力之緩慢,會令你恨不得放棄計劃。”惜緣輕輕地點著頭,沉默了一會忽然仰頭望著他說,“那你幫我去弄吧。”柴一諾無語地看著她,剛準備讓柴少幫個口,就見柴少把腦袋伸了過來,對著屏幕念道:“市值管理。呀!”他驚訝地望向柴一諾,“這是什麼?”“簡單點說,是為了公司融資,股權減持變現那些東西做前期工作,坐高股價。”惜緣背書般的說。柴少伸手一把把惜緣摟到懷裏,警惕地望向柴一諾,“這麼辛苦複雜的事情為什麼要告訴阿緣,你不能幫她嗎?”口氣理直氣壯的和剛剛的惜緣一樣。柴一諾怒了,“關我什麼事,是她找我問的!”“那也是你太能幹。”柴媽媽幫口。柴一諾望向她,如同看一個後媽。還是惜緣比較單純,她拉了拉柴一諾襯衫的袖子說:“二哥,算了,這個我公司先緩緩,你繼續給我念書吧。”柴一諾:“……”惜緣最近在學英文,她說每天睡前應該聽點英文故事,可是柴少不會講……柴少摟著惜緣,也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我也聽,正好我也聽聽。”這兩人明明自己有房子,為什麼還要和他們住在一起,柴一諾真的很想問問他,這到底是誰娶的媳婦。還沒想完,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一看號碼,他有些奇怪,這麼晚了,是樊平。他走到旁邊去接電話,惜緣趕忙拿著果盤開始給柴少嘴裏塞,生怕他在外頭餓著了一般。“今天中午在單位吃的什麼?你這班時間也太長了,怪不得公安係統很多人都辭職。”她的嘴和手一樣快,柴少根本沒機會說話。“明天我給你帶次飯吧,我不想你吃外麵的東西。”惜緣又說。柴媽媽也說,“就是,外麵東西味精多,你不知道,今天阿緣做的菜,那個好吃呦。”她用手順了下毛線,手上的半成品毛衣隔空對著惜緣比了比說,“我就和你爸說,你這是燒了什麼高香娶了這麼好一個媳婦。”柴少搖頭,和撥浪鼓一樣,他努力咽下嘴裏的東西,“不能帶!不能帶!每次一帶單位人都搶,吃不著的總是多數,得罪人!”惜緣不說話了,帶多少都沒個夠。正覺得有點失落,柴一諾掛了電話走了過來,“阿緣——”他叫她。惜緣抬頭,柴一諾神情古怪地看著她,“我,我幫你應了一個飯局。”“嗯?”大家都狐疑地望向他。柴一諾很尷尬,看著惜緣,硬著頭皮說,“那個和你訂過婚的蘇家的兒子,他到咱們這兒來了。想約你吃個飯。”柴少頓時黑了臉。柴爺爺舉了舉手裏的拐杖。柴夫人眯著眼睛看他。隻有惜緣,神色迷茫了好久,最後說:“哦~~~~還有這麼個人呀,我怎麼完全不記得了?”番外(上)作者有話要說:美女們好抱歉,番外拖了這麼久,我身體不好休息了一陣。現在開了篇新文,劇情已開,美女們捧個場吧,講古玩界的彎彎繞繞。女主和我以往寫的不同,玩古玩的人,都是心思九轉十八彎的,所以新文真的很有趣。這次我最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