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坐起身來,攬過唐詩的脖子,把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手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
“不,你是個好哥哥。芋頭是我見過最陽光最可愛的丫頭,你把她養得很好。”
靠在宋辭肩頭,感受著後背一下一下的安撫,唐詩覺得很輕鬆。十多年了,他從來沒跟誰說過這些,有些沉重的東西說出口,其實也就煙消雲散了。
“別隻說我了”,動了動離開了宋辭懷裏,唐詩的臉上恢複了淡淡的笑容,“我還從來沒有聽你說過你家裏的事呢。”
宋辭撓頭,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的父母感情很好,結婚二十多年還是一副如膠似漆的模樣。父親宋明軒經商,工作時不苟言笑十分高冷,但麵對他妻子何雯雯時就變了一個人。他公司裏的人應當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們的老板是標準的寵妻狂魔。何雯雯在家幾乎從不做家務,更別提做飯了。而被宋明軒養刁了的母子二人對外麵的飯菜也看不上眼,這就導致了他成為了家裏的做飯主力。但宋明軒對自己的兒子明顯不如對妻子上心,宋辭有時想,如果有一天他和他媽被同時綁架隻能救一個,他爹一定義無反顧毫不猶豫地把自己扔在那。
宋辭的母親何雯雯女士,是某時尚雜誌的知名女主編,半泡在娛樂圈中緊跟著時尚,保養得很好,年過四十看起來卻比一些小姑娘還精致。宋明軒對太太頻繁接觸小鮮肉模特的工作有過意見,但為了太太開心隻能忍下,並努力鑽研廚藝,爭取把何雯雯的胃栓得死死的。
兩人都十分開明,對於新鮮事物也不排斥,所以從小到大宋辭和父母幾乎從未有過代溝,一家人的相處方式很是融洽。
而糖糖的過去和普通人的生活比尚且可憐的讓人心疼,更遑論在這種家裏長大的宋辭?所以宋辭不敢開口,但他也不想隱瞞,所以低頭絞著手,沉默著整理思緒。
唐詩握住宋辭的手,溫暖而有力,“你不用顧及什麼的,我大概能猜到一些。高禮釋,上次你扔進垃圾桶裏那個我同學,按照他的性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看你好像並沒受什麼影響。那會兒我就知道你家裏的背景可能比大多數人好上不止一點。”
宋辭看著握著他手的男人,唐詩的溫潤柔和的目光似是將他裹住,安撫著他身上的每一絲疑慮,讓他不自覺地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眼前的人,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城市的夜晚幾乎沒有星星,黑得像幕布的天空中隻有一輪明月在孤獨地將朦朧的光輝灑向這方天地。賓館裏的二人吃過外賣後就一起打起了遊戲,都是常規操作,無甚可寫。
卻說唐鈺結束了今天的兼職去找哥哥給他個驚喜,不想卻撲了個空。真是有了男人忘了妹啊,唐鈺在心底感概了一番,打算抄小路去閨蜜家住一晚。
小路之所以是小路,是因為那條路的路燈壞了,而且位置偏僻。平日裏還好,可到晚上,別說是小姑娘家家,就是一米八的東北壯漢也不敢一個人走這條路的。
可是唐鈺卻不怕。她是誰啊?長這麼大,打架她還沒怕過誰。窮人家的孩子懂事早,她也不例外。但是你要是以為她是個可以隨便欺負的軟柿子可就大錯特錯了。在熊孩子堆裏麵摸爬滾打,從小打架到大,芋頭的武力值在不斷的實踐中可謂是令人不敢輕視。她相信就算遇到什麼棘手的情況,她也能憑借著自己的手段平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