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裏,宋辭捏著自己的山根,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一臉甜蜜得有些油膩的吳垚繼續回憶,“停停停,你不是說今天才和她在一起嗎?逗我呢?大舅子你都敢騙?”
吳垚眉毛扭成了帶著鉤的八字,苦著臉伸手戳戳自己的胸口,“唉,早知道你小子這麼通透,我當天就告訴你了。哥們傻,沒明白那丫頭的意思,還以為是粥比我好,以為是自己被拒絕了。”
宋辭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答案,嗤笑一聲,脫口而出,“你個智障鋼鐵直男。”
吳垚一挑眉,玩味地看著宋辭,一隻眼搞事地眯了眯,“怎麼,你不直溜了?”
宋辭心虛地眼睛往別處飄了一下,佯怒地斥罵了一聲“滾”,低頭喝水掩飾著自己慌亂的心情?
笑罵一通,宋辭不動聲色地調整著聊天內容的走向,“後來呢?你這沒開竅的榆木腦袋是怎麼明白過來的?”
“後來啊-”,吳垚拖足了尾音,搖了搖頭,神色一暖,仿佛想到了什麼讓他忍俊不禁的事。
“後來我拿了衣服,渾渾噩噩地從她家走了。我真是覺得被拒絕了,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也沒跟你們說。”
“再後來,一天,兩天,三天。我以為時間會把那種心髒疼到抽搐的的感覺磨平,可是那疼痛卻有種愈演愈烈的趨勢。”
“誒,宋兒,你別不信,原來平時說難過得心疼心疼的,都是有道理的。胸口這個地方,是真的會生理性地絞著痛,讓你幹什麼都提不起興致來。”
宋辭無謂地聳了個肩,他是不大信的。他和唐詩在一起這段時日,雖大大小小也鬧過幾次別扭,不過要麼是打情罵俏的閨房情趣,要麼隻是吃醋酸味。
即使鬧到差點要分手那次,也沒有經曆過多波折地很快解清了誤會。所以宋辭並未深刻體會過吳垚所說的那種感受。
不過也無所謂,管他真的假的,管他疼是不疼,宋辭自認以糖糖的性子和自己對他的感情,這樣的感覺可能這輩子他都體會不到。
毫不顧忌地輕鬆在心裏給自己插了個旗子,宋辭衝吳垚假意附和著,想讓他加快講述接下來的劇情發展。
“到了第四天,也就是昨天晚上,芋頭突然給我發了消息,要我今天陪她出門逛街。我這心裏又難過又激動,感覺自己沒出息的緊。”
“今天我們一見麵,唐鈺就給我來了一全套的肢體接觸歡迎儀式,那叫一個狠。。。熱情。我就問她為啥要這樣,結果又給我來了一套。”
即使是現在回憶,吳垚的語氣和表情也帶著一絲難以湮滅的委屈。
對於親室友的這種遭遇,坐在對麵的宋辭同學表示喜聞樂見,普天同慶,並適時地出聲吐槽了出來,“該!”
吳垚又是一聲哀歎,“唉,後來給芋頭解釋清楚了我的心路曆程,本來以為她會心疼我,會感到愧疚。結果那丫頭沉默了一會兒,也像你一樣,說了句‘活該’。”
“不過還好,鈺兒善良又大氣,不像一般小姑娘那樣扭捏,不然十年二十年後知道真相了,我不得連腸子都悔青了?”
吳垚說的後怕又甜蜜,宋辭卻聽得嘴角直抽。
以他對唐鈺的了解,她應當早就找上門去,笑盈盈地含著煞讓吳垚好好栽個大跟頭。怎麼就猶猶豫豫了三四天,見了麵還這麼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