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媛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悅,“明顯嗎?”
“不明顯...眼睛...能看出來。”王翰儒心疼極了。在他眼中,林佳媛總是開朗熱情的,給周圍人帶來快樂的這樣一位姑娘。可是她有了傷心事的時候,怎麼卻一個可以訴說的人都沒有呢?
在酒精的作用下,林佳媛意識已經不甚清醒。好不容易才壓下的難過情緒,在王翰儒的挑明下又變的無從遁形。
“為什麼啊?為什麼都在罵我呢?”她靠在沙發的靠背上,閉著眼眉頭緊鎖,不知想到了什麼事,嘴巴一撇眼看著就要哭出來。
王翰儒從未見過這樣的林佳媛,手足無措地想要安撫眼前的人卻不知該怎麼辦。手伸在半空中停住,慌亂地晃了晃又放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
如果林佳媛現在清醒的話,應該能發現,王翰儒說話不再結巴了。
“什麼事?”林佳媛醉眼迷離,嗓音黏黏的,口齒不清地咕噥著,“下麵的人監管不力,為什麼要怪爸爸?他…他們說我。嗚……”
“說你什麼了?”王翰儒皺著眉,在紛亂吵鬧的音樂聲中仔細辨認林佳媛的哭訴。
“說我,是騙子的女兒。爸爸,他沒有欠那些…農民的錢。他不知道的呀…他怎麼知道底下的人給…給扣下了。”
林佳媛說的斷斷續續,小聲啜泣著,肩膀一抖一抖得,看著可憐極了。
“不怪你,不是你的錯。”王翰儒不知怎麼安慰,隻能幹巴巴地說上兩句。
這一句話卻像是觸到了林佳媛心裏難受的那一點,哭得愈發厲害。
“不是…不是我的錯…他們都罵我…說我也…騙子…憑什麼…”,哭得缺氧,五顏六色的燈光晃在她的臉上,顯得疲憊又頹廢,“他們平日裏,都…很巴結我的…出了事…這樣…怎麼可以…”
王翰儒的心都揪在了一起,眼前的姑娘何其無辜,那些人憑什麼這樣對她?
林佳媛哭的累了,頭一歪,靠在沙發背上沉沉睡去。
“誒?這是怎麼了?”有和林佳媛一起來的朋友意識到她情況不對,聲嘶力竭地衝王翰儒喊著發問。
不怪她這樣說話,在這樣吵嚷的環境下,若不是離得很近,都需要這樣喊著才能勉強聽清。
王翰儒指了指林佳媛,口型誇張,“喝-多-了-”
那姑娘點點頭,反身又鑽進了舞池。
王翰儒就坐在林佳媛身邊,出神地望著她那熟睡的側顏,周圍的一些都與他無關。
他顫抖地伸出手,像做賊一樣輕輕搭上了林佳媛的手背。
指尖輕觸,一陣幸福的戰栗便流過了全身。
王翰儒像被燙了一樣趕快將手拿開,狼狽地喘息著,頭上已沁出汗水。
他在心裏罵自己下流,卑鄙,無恥,齷齪。
林佳媛是他的女神,幹淨得像無人踏過的初雪。
他不能,也不該趁林佳媛睡著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
王翰儒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努力將所有不堪的想法統統摒棄。
此後的一個小時內,他都這樣守在林佳媛身邊,用自己忠誠的陪伴,守護著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