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包易可如同大狗遇上小孩拉屎的小樣,冷不丁兒,穆碧雪淋頭朝他潑了盆冷水:“離婚男,你這大白天走路做美夢,不覺得可笑嗎?女神我跟誰坐在一塊喝酒,輪也輪不到你。別說是保藏十一年的重釀酒,保藏了一百一十年的重釀酒,哪怕是瓊漿玉液,隻要是你離婚男的,女神我也不會嗅一嗅,聞一聞。”
當頭一悶棍,包易可癟氣了,眨眼間雙腳如同泡在水裏的油條,走不動了,呆呆張望穆碧雪漸漸遠去倩影,也慢慢軟了下去,最後是扶在一棵行道樹上才沒有癱在地上,嘴裏不停嘀咕——碧雪,你不能這樣,不能這樣,會喝酒的人,怎麼能不喝我保藏了十一年的重釀老酒。
是有一壇保藏十一年的重釀老酒,包易可沒騙人。舍得把這麼好的酒拿出來給穆碧雪喝,包易可心裏明白的很,任她穆碧雪喝酒再怎麼海量,這酒喝下去,她半個鍾頭後定然醉如泥,到時任他包易可如何折騰了,就有好戲看。
——人算不如天定。
其實穆碧雪不會喝酒,說穆碧雪愛喝酒,純粹是喬利峰忽悠包易可,存心要叫包易可出醜丟臉。
包易可癟氣,穆碧雪也癟氣。
這個時候,街上修車鋪全關門了。
隻得一路推著腳踏車回去,回去之後,抱著僥幸,穆碧雪拿出打氣筒打氣,看看是不是輪胎漏氣。打足氣後,穆碧雪回樓上。
累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慵懶的拿出手機給姐夫打電話:“姐夫,我今晚上衰死了——”
“怎麼回事啊,我的小仙女?”嶽川淵聞聽不驚,邊看書。
苦著俏臉,穆碧雪唉歎:“下班回家時,腳踏車後輪沒氣,隻好推著走,到大門口又被離婚男纏住,擺脫了離婚男,想把腳踏車推到修車鋪去看看,全關門了,隻好一路推著回來,累死寶寶啦,你說衰不衰,姐夫?”
瞬間,心頭掠過一道驚恐,嶽川淵眼睛刷地離開書本:“等等,碧雪,你說是後輪沒氣,又被離婚男纏住,他找你幹麼?”
眼前立馬浮現猥瑣的包易可,一肚子無名之火,穆碧雪憤怒道:“是啊。他要我去他那兒喝酒,說他有一壇保藏十一年的重釀酒。”
想了片刻,嶽川淵說:“這事,多半是離婚男搞的鬼。”
愣一下,穆碧雪呼地從沙發上蹦起,驚叫一聲:“是啊,姐夫!我剛剛前天中午打的氣,要不是輪胎被紮漏氣,那就是被人故意放氣了。等我明天早上再看看,就知道,我剛才已經打足氣。”
敢對他小姨子三番五次圖謀不軌,嶽川淵仇恨到牙痛,他包易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臉,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當下,嶽川淵憂心對小姨子說:“碧雪,你這下去要加倍小心離婚男,他已經瘋了,都想把你騙到他家去。”
“嗯!”穆碧雪點下頭:“我會小心,姐夫。”“噢,姐夫,我大哥、細哥說要去做生意,向我要錢做本錢,你說這事怎麼辦?”
——細哥,是久依人作弟妹的對最小一個哥哥的稱呼。
想都不想一下,嶽川淵脫口道:“你那兩個哥哥都不是做生意的人,是打工的料。你把錢給他們,等於是扔到海裏一樣。這事,你得慎重考慮。”
“那怎麼辦呀?”穆碧雪愁苦著臉,很無奈:“他們是我哥呐,不給的話,他們會恨我一輩子,跟我絕交。”
確實也把嶽川淵難住,人家到底是親兄妹,他充其量隻是一個姐夫。
沉默了一會,嶽川淵給小姨子出個餿主意:“碧雪,你就說你的錢全炒股賠光了。他們要是願意的話,叫他們到城裏開黃包車,你說你剩下的萬把錢,去幫他們套一輛二手的黃包車。”
“也隻好這樣了。”穆碧雪臉上一片愁雲仍舊沒有消退,她這幾天被這事折騰的非常苦惱,“姐夫,幹脆你回久依做意,叫我哥哥跟你幹吧——”
“我的小姨子喲,你這是什麼頭腦啊!”嶽川淵眉頭一皺,深邃眼睛悟出一道精明:“這三、四年市場蕭條,各行各業生意這麼難做,你還叫我回久依做生意,虧你也想的出。”
俏臉刷地一紅,穆碧雪就撒嬌:“人家想你嘛,希望你天天在身邊不行啊!”
“就你嘴甜。”嶽川淵就喜歡小姨子撒嬌,是那麼單純那麼溫婉那麼清新。頓了一會,嶽川淵又不放心警戒小姨子一句:“你千萬記住了,寧願被你阿爸、阿媽罵,被你哥哥怨恨,你也不能心軟把錢給你哥哥做生意,這年頭做生意還不如打工。”
“嗯,知道了,姐夫!”穆碧雪覺得兩哥哥都不如姐夫對她好,他們隻會變的手段摳她的錢,姐夫則相反,總擔心她的錢亂花掉或者被人借去要不回來,甚至上次去他姑姑家給的一萬塊錢,他這次回久依給她姐姐掃墓時,在臨走前也悄悄的把一萬塊錢放在她枕頭下,直到上車了,才打電話跟她說。
次日早上去上班時,穆碧雪檢查一下腳踏車後輪,氣是飽飽的,看來,果然是被人放氣了。這下,穆碧雪不仇恨包易可那個離婚男,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