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作為皰郡王大殺器的王浸,其作用也是有限的。
王浸打戰的才能很一般。要他去捉拿鬆華,那是強他之所難了。
而且王浸隻是個拷問者,並不是占卜師,他不能獲得他的受審者都不知道的信息。
他不知道那兩個長官是如何教訓鬆華,而鬆華又是如何殺了他們的。
他不知道那兩個長官設計了一次“事故”,本來想讓鬆華去死。這陷阱是如此巧妙,不幸失敗後,又撤除得如此徹底,連王浸事後都無法再還原現場,鬆華怎麼確認是長官想殺他呢?
如果他不能確認、並說服他的部下,那一隊人馬怎麼會心服口服的跟他走呢?
鬆華的智謀在此體現出來了。他假裝喝得爛醉,去向兩個長官叫板:我知道你們想殺我,我一定要揭露你們。
兩個長官一合計:小子自尋死路,想放過你都不行啊!成吧,正巧你這麼醉了,就把你扶到山崖邊,讓你“失足落下”,不就完了?
他們試著去扶鬆華。那時候,如果鬆華大叫大嚷,難免引人注意,兩個長官手心裏捏著一把冷汗呢!誰知鬆華嘴裏嘟嘟囔囔,倒也沒喊叫,兩個長官心頭一喜:小子真是自尋死路!
扶到懸崖邊上,鬆華酒似乎是醒了一點,問:都是同袍,高抬貴手行不行?
兩個長官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還想走?
鬆華手下都藏在附近,全聽見啦!兩個長官這是自證其罪哪。還有什麼說的?大家一起出來,把兩個長官掀懸崖底下去了。
從發現長官失蹤、到懸崖底下發現屍體、到鎖定鬆華,需要時間。這段時間裏,大家就化整為零的走了。逃出去之後,他們商量:怎麼辦呢?
說句公道話,在那個時候,他們仍然沒有想過要造皰郡王的反——何必呢?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天底下這麼多郡縣!各郡縣之間保持了相當的獨立,州靈王也不過在名義上作為最高領導者,並不能真正靈活支配所有勢力。局部戰爭時不時爆發,郡王、城王們互相指責而殺伐,這也都是免不了的。很早以前,天級靈聖曾經試圖用霸力強權阻止這一切,但很快發現這不過是把人間的爭執演變為靈聖之間的爭執。相罵無好口、相打無好拳,一旦打起來,就很難再分清誰是誰非了,戰火的升級,對誰都沒好處。受了慘痛教訓之後,靈聖跟人間劃了界限,即使定世一戰,為了妖魔而出手,末了也很快回天界去,不再逗留。
人間仍然是邦聯製的鬆散結構。
鬆華等人也不過是想在這鬆散結構間求一席生存之地。
壞就壞在皰郡王太想把鬆華等人抓回來正法了。軍隊的人被空餉一案清理過之後,也遷怒於鬆華,卯足勁圍追堵截,鬆華他們一時沒能逃出去。
恰在這裏,瘟疫爆發了。
就是害得雪兒父母雙雙餓死的那場瘟疫,大量動植物受害,某些地方的自然靈質都不可采了,嚴重影響修靈士的生存。皰郡大量人力物力都投入救災中,以至於便宜了鬆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