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局出的大事,鬧得悉家長老來了!五鷹鏢局的大老板們也來了!他們分開人流、神情凝重的來了!可以確認的隻有一件事:妖魔真的曾經在這裏大鬧!有名刺夫人的黑袍為證!
名刺夫人主動投食給曼殊之後,留下這件黑袍。曼殊用它來給故事增加可信度。
大佬們都開始瘋狂的追捕妖魔。這個追捕力度,已經不是之前五鷹鏢局抓強盜可以比的了。
這樣的找,找不到曼殊才怪了。
曼殊這次倒是不怕被他們找到。
她孤身一個,以悉琦的身份,憔悴無比的被“發現”了。旁邊沒有任何妖魔,隻有些妖氣十足的不明物體。
曼殊就扮著悉琦的樣子,給人家講個故事。
講一個身份不明、身手疑似天聖的前輩,如何蕩平妖魔,救了她性命的故事。
有了聽了她描述的那人,覺得像沈頤明堂;還有人提出天聖現在已經不再介入人間了,怎麼可能下來呢?更怎麼可能是沈頤呢?也許是銀葉先生吧!那介乎地王與天聖之間、行蹤飄忽不定的高人。當然也有可能是別人。畢竟靈州的高人們是很多的。
曼殊作為好不容易幸存的寶貝,被悉家人精心的護送回去了。
她特意消失一段時間,除了給妖魔們做一個安置,重要的還是讓自己看起來憔悴一點。要知道,她雖然占了悉琦的殼子,而且強行讀取了一部分記憶,但是跟真實的悉琦習慣、舉止、神情上,還是會有很大不同的。裝出遭了大難、容顏憔悴的樣子,比較不容易被揭穿。
她在“妖魔”屍堆裏被發現,身上也沾上了妖氣,似乎很正常。
人們哪裏知道,她有量鬥,可以壓製妖氣。這量鬥在打鬥中被震得停止運作,但慢慢的又恢複過來了。
曼殊之所以還讓身上有一點妖氣,是為了掩護妖魔部隊們。
她跟妖魔們一起,把妖氣注入石子啊花草啊蟲魚啊什麼的,把它們擰到變形,看起來就好像是妖魔的殘骸一樣——反正都說妖魔千變萬化,誰也說不準殘骸會是什麼樣子。妖氣重、看起來奇怪,人家應該就信了。
然後,妖魔部隊們都遁入地下。悉家人接曼殊進府時,妖魔們就在地底下跟著。牠們都有量鬥罩妖氣,但行動之間,隻怕還是有所泄露,更怕五鷹大老板跟悉家長老們都是老狐狸,會發現這點。所以曼殊行一個萬全之策,先做好自己身上為何會有妖氣的合理解釋,然後讓妖魔們在地下跟著她一起移動。萬一人家感應到有些微妖氣,也隻會以為是她。
這也算是兵法中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了。
那五鷹與悉家大佬們,果然盤詰曼殊。曼殊已有準備,該有的細節絕對清楚,萬一覺得對方太過咄咄逼人,就推說身體太差受不了了。悉家長老倒也嗬護她,一聽她說不舒服,立刻護著她,五鷹老板也不敢太過強勢。
再則說,悉家小姐是在他們地盤上出的事,五鷹方麵還很怕悉家把他們追究個傾家蕩產,十甲子名聲毀於一旦!如果這裏頭真的有貓膩,他們當然要追究到底,挽回名聲和財產損失,但看“悉琦”毫無破綻,他們深怕太得罪悉家了不好,就謙辭厚禮,把悉琦等人禮送走了。
悉家人走後,“三鷹”對“五鷹”道:“你看他們大小姐有沒有問題?”
自從原來的五鷹在定世之戰傷重不治而殞之後,接掌的各代子孫,都從這五家中來,每一代接替這一家姓的“鷹”之名號與位序。所以五鷹的頭銜始終不絕。
這一代的五鷹,算是很機伶的,所以三鷹有此一問。
五鷹苦笑:“大小姐能有什麼問題?”
言下之意,若人家真有問題,也不是三言兩語間能判斷得出來的。
三鷹多疑,立刻道:“所以還是有可能,人家安下了套算計我們?”
大鷹寬厚,道:“唉!諒那悉家,也不至於與妖魔勾結。”
二鷹衝動:“然則我們就是活該倒黴被妖魔玩了?”
四鷹公正持論:“以悉家的門風,說與妖魔勾結,可能性確實小。但這次的事件,也確實來得奇怪。要說與悉家有關,不如說與張陵畫家關聯更大。”
五鷹點頭:“正是,此事都因他而起。而且不知為何,總覺得他言辭閃爍。”
二鷹叫道:“不可能罷!他可是心光!他的流水圖……”
三鷹道:“心光也不見得老實。”
大鷹道:“那流水圖澄澈柔和,怎能是與妖魔勾結之人畫得出來的?要說畫風,其實還不如某某人——”眼看談話的方向就要偏到誰的藝術風格更奇詭、更似妖魔的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