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各地像雨後的蘑菇一樣湧現的零散妖魔,難道就是一些大家大戶裏私養的秘密武器,不小心流漏到了外頭?
可是為什麼又從來沒聽說過哪戶大家族暴出豢養妖魔這樣的醜聞呢?
難道被上頭什麼秘密軍隊鎮壓掉了,不讓外傳?
上頭最大不過就是州府了,州府的權力名義上在州皇手裏,實際上由各長老們分派。
這個大秘密與州府長老會有關嗎?
悉家長老想想都心驚。實長老帶頭認錯:“這事,我就不該提。”
曼殊的嘴角卻浮現出謎之微笑。
如果有那麼一點可能,很多大家族私下豢養著妖魔,而且始終都心照不宣的保守著這個秘密呢?
她如果打入高層聚會,是不是可以接觸到這個秘密呢?
如果其他家族都養妖魔,悉家是不是也可以養了呢?
這樣一來,曼殊就可以愉快的把手下這群妖魔托付給悉家了吧!她總算缷下了一個重擔呢!
從頭到尾,她就沒打算帶一群妖魔到地老天荒。能卸下這個責任是最好。
然後呢,說不定她還能找到辦法一勞永逸的解決張財主元嬰的問題,從此可以愉快的生活呢!順便,也可以把晨風叫醒嗎?可以把他救活嗎?
想到晨風,她的心裏就微微的溫柔牽動。
她的心坎裏就一直睡著這麼一直粉紅的小豬,軟軟的打著呼。
“……家主?”長老們很困惑於她的笑容。
“呃咳,沒什麼。”曼殊道,“萬一別人都有了,我們總也該防備一下。這方麵的情報,可以重點收集;有關的可能性,也可以加以研究。多掌握一些情況總歸沒有壞處。”
“是。”長老們答應著,又道,“春長老這方麵的資料更齊全,等春長老回來,可以著他提供一份報告給家主。”
春長老現在在外頭跑一筆生意呢!幾天之內應該會回來了。
這幾天,曼殊就在府裏“養傷”。生活過得無比悠閑。
這大概可以視作戰鬥任務完成得好,得到的獎勵吧!
張陵來看過她一次,眼圈有點紅:“你要議婚?”
“長老們說說而已啦。”曼殊安慰他,“我不不想結婚,你放心吧。”
“哦。”張陵就放心了。他坐了一會兒,說了句心裏話,“如果是大小姐的話,真有可能會結婚的吧。”
“她不可能嫁你嗎?”曼殊也有點兒替他難過。
“怎麼可能嫁我呢?”張陵自怨自艾。
“你到底是名畫家嘛!”曼殊給他打氣。
“謝謝……哎,你到底是哪一邊的!”張陵覺得有點兒混亂。他們不應該是敵對關係嗎?
“我也不知道哪邊。”曼殊道,“總之現在占這個身體,我也不想的,一有其他辦法,立刻還給你們,放心吧!”
張陵搓了搓太陽穴,走了。估計覺得跟曼殊這種沒有作反派自覺的大反派對話,實在太傷神了。
他走的時候,碰到了悉春堯,就是悉長老的兒子。
這位公子穿著講究,皮膚細嫩,耳垂很長,顯得特別的福相。他臉上傲慢的氣息很濃,見著張陵,斜眼看了看,問:“哦,張陵心光也來拜訪我們家小姐?我們大小姐真是心光的光了。”
語氣裏透出濃濃的酸意。
張陵給他一個“你這種蠢逼懂什麼”的眼神,自顧自走了。剩下悉春堯在那裏炸毛:“拽什麼啊這麼個破畫家——哦大小姐,你嬌體可好些了?”
一跟曼殊說話,語調柔媚八度。
曼殊看他像一隻波斯貓,白白嫩嫩、蓬蓬鬆鬆的,玩起老鼠來很邪惡,對待主人則可以很諂媚。
他也是悉琦裙下之臣之一。
曼殊隨便的“嗯”了一聲,繼續看風景:張陵新送的畫,掛在哪裏好呢?
他的畫,一向適合掛在自然的風景之間。
有了靈術的保護,哪怕掛在露天,這些畫軸也不會被損害。
而自然的風景會與他的畫相益相得,看起來更美。
張陵以前就愛給悉琦送畫,如今有了得意的,還是送過來。就算知道曼殊是個鳩戰鵲巢的貨,習慣總是難改。
曼殊也樂得享受一下他們的孝敬。
悉春堯給曼殊奉上一個錦盒。光那盒子的織錦就有講究,是擬著天上雲霞、拈著極好的風色織成的。織者必須要達到混成境以上的靈力,才能駕馭。
這錦盒打開,裏麵是一顆珍珠,很大、很圓、很黑,黑得似美人剛哭過而濕漉漉的靜靜明亮著的眼睛。
“哦?這有什麼好處?”曼殊精神一振。
“這個,很稀罕、很珍貴……”悉春堯結結巴巴說是什麼水域的什麼貝殼,多麼難得才能結出這麼大這麼黑這麼圓的珍珠,采起來有多困難什麼的……曼殊嗯嗯嗯的聽著,不耐煩了,再問一遍:“什麼特殊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