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晚輩愚鈍,有幾個小問題請教一二。”李雲軒實在受不了,硬著頭皮不得不問。
原本晴空朗照,天藍氣幹,他卻在此處感到了一咱陰森、寒骨的恐懼與無奈。不但如此,靜,靜的讓人毛骨悚然,心無角落,一句出去,仿佛石沉大海一般,聽到的隻有空落落的回音,與自己的心跳聲。
握劍的手心冷汗滴滴落地,啪啪的滑在地上成了此處的唯一聲響。額頭上的冷汗已經無法形容了,什麼揮杆如雨,他整個人就像剛從河裏爬出來一般。衣服早已被汗水侵透。
腳下,一個小水渦緩緩彙成,濺起的水珠之聲叮叮揪心。
豁然間,兩個大眼睜得更如虎目,趁著說話之際悄無聲息的退去。剛一踩在樓梯上,一道無形能量將他去路封死,這一下更讓李雲軒恐慌到了極點。
他的問題已經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三樓依舊靜悄悄地。明明生機盎然,卻是顯的死氣沉沉。他想到前世的太平間,那裏不就是這副情形嗎?唯一的區別在於,太平間若有人說句話,直接把你嚇死也算一了百了。而此處有人說話,卻是那般的緊張與不安,甚至是一種無窮無盡的折磨。還不如死來的痛快一些。
這段時間裏把李雲軒所有的潛能都激發出來了,要知道麵對無聲無息的敵人,不緊要保持極高的警覺性,而且一根神經都要繃的緊緊的,感覺一切風吹草動都能把這根弦弄斷。
試想一下,當一個人來到一個明知有人,卻死寂一般猶如墳地,他的心情還輕鬆嗎?
這是對心境,對勇氣,對毅力的挑戰。這是讓你沒死之前,先對陽間地獄的一種磨練。所謂越是無聲越揪心,
也虧李雲軒從小孤獨慣了,也算經常掙紮在死亡線上的人。如果還成小胖子等人,不嚇的神經錯亂,也得嚇個屁股尿流。
“前輩即是開門做生意,何故如此對待客人?那珠靈草是晚輩無意間所得,前輩喜歡,晚輩理當雙手拱讓,所謂寶劍贈俠士,美女配英雄。能在前輩手中發揮出他應有的能量,也算晚輩對生命的一種尊重。隻求前輩開個方便之門,晚輩掌門還在交易會等待。”
李雲軒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一番高談闊論完全沒有人理他。說什麼對生命的尊重,其實就想提醒人家生命珍貴不能誤殺,什麼掌門在等他,全屬空言恫嚇。
“前輩宅心仁厚,道高胸闊,虛懷若穀,天下英雄,晚輩深以為傲,還請前輩大人大量打開方便之門,晚輩感激涕零......”
李雲軒充分發揮他那三寸不亂之舌,說的就連他自己都低點活吞了一隻老鼠般的惡心,肺裏更是排山倒海,波瀾壯闊,差點嘔吐出來。可是表麵卻是一副感到的差點淚流滿麵。
靜,依舊是靜,連空氣中的浮動都清晰可聞。諾大的三樓好不瘮人。
一個時辰過去了,李雲軒由於高度集中,腦袋都生疼的厲害。
就在這時,情況驟然突發。
“不好”
李雲軒暴嚎一聲,如龍吟一般直穿九霄。隨即一個翻滾躲過身後突來的襲擊。
猛然轉身,隻見身後一個九尺大漢黑衣蒙麵,手屋三尺三寸長劍盯著他。
“脫凡五層”李雲軒一下子就從黑衣大漢的靈力波動看出了他的修為。
黑衣大漢靜立不動,虎目圓睜的盯著他,仿佛李雲軒稍有動作就會遭其雷霆一擊。奇怪的是,這人好像在等誰的命令一般,站著不動。
從黑衣大漢出現後,李雲軒一顆懸著的心算是落了一半,最起碼有個出氣的人與他一起分享這份死寂的氣氛。
“小子,老夫也不為難你,你要在此待上七天,七天後,你可自行離去。”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閣間內抑揚頓挫緩緩傳出。
李雲軒聽著稍有熟悉,不時也想不起在那裏聽過。七天,不正是交易會結束的前一天嗎?
帶著疑惑道:“敢問前輩,為何要留晚輩七日?”
“為何?”那道聲音鄙視的反問道,“因為我比你強,這,夠嗎?”
李雲軒有種吐血身亡的感覺,僅僅“我比你強”這四個輕輕飄飄的字,就像一根柔弱稻草壓死了他這頭牛。憋得臉色漲紅,硬是一句也沒說出來。
“晚輩在這七天有什麼事情嗎?”
李雲軒看著黑衣大漢,他知道恐怕沒有這麼簡單,這才出口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有幾個手癢的人有勞你幫我操練操練。”淡淡的聲音又次輕描淡寫的傳來,那音調不高不低,不快不慢。
“讓我操練操練,直接說看我不順眼就得了,分明是操練我,還讓我操練,能不能再無恥一點。”李雲軒內心把此人詛咒一百遍,如果他能打的過,恨不得飛過去狠狠的煽他幾個耳光,讓人給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