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嶽知道母親接著要說什麼,每當提到天虞穀的現狀,林嶽就會有些沉不住氣,如果自己現在也和當年的父親一般,修煉到十四級“星劫”實力的話,那麼現在的一切,恐怕眾人看向自己的眼光,將會有所不同吧•••••••
在感到憤怒的同時,林嶽心中也是充滿了深深的無奈,家族頹敗,父親也是嫋無音訊,家族無依無靠,要不是還有餘天常,恐怕早已經被雲荒大陸其他勢力剿滅了,為了家族,這門婚事他是不得不結,直到現在,他甚至連那個蕭家二小姐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林夫人仿佛已經看出了兒子的心事,輕歎了一口氣,接著道:“如果你得到了‘語星法’,將來的成就肯定不會低於你父親的。”
林嶽心中如被鋼針戳了一下,林浩元離開的時候除了那個石頭墜子以外什麼都沒留下,林嶽甚至懷疑這個石頭墜子是否還是母親為了安慰他才給他戴上的,聽餘天常說過,這“語星法”是林浩元成名的資本,因此才會惹得某些勢力為之眼紅,如果不是林浩元突然失蹤的話,林嶽必將是“語星法”的唯一傳人,也不至於讓現今的林嶽實力如此的不濟。
餘天常幹咳了一聲,出聲道:“蕭家仰仗著‘落羽箭術’在雲荒大陸獨霸一方,就連雲荒盟都要對其忍讓三分,嶽兒娶了蕭家的二小姐,也不是什麼壞事,總要比至今仍一事無成要強上許多,年僅二十卻還是星戰等級,哼,連穀主當年的一半都比不上。”
餘天常那最後一句話之中赤裸裸的嘲諷,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摑在臉上,令得林嶽感到一陣的難堪和憤怒,餘天常是天虞穀的功臣。
林浩元消失後他的地位與日俱增,甚至不亞於林夫人,並且對林嶽總是冷嘲熱諷,這讓本就有些頹廢的林嶽自尊心更受打擊,心中有恨。
林夫人的麵色也有些難看,剛要開口勸慰兒子幾句,隻聽林嶽沉聲道:“餘叔此言有理!小子至今一事無成完全是咎由自取,婚事全憑母親安排,將來等我學會了‘落羽箭術’,定要借此重振天虞穀的威名!”說完後林嶽向兩人躬身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林夫人看著兒子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表情顯得有些複雜,但卻說不出什麼。
餘天常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道:“天常是個粗人,說話沒有輕重,恐怕這次又傷了嶽兒的心了。”
林夫人輕聲道:“嶽兒也不小了,應該會明白你的一片苦心的。”
“嶽兒本命貪狼星,出生時星墜天虞,墨雲當空,非是吉兆,恰逢穀主當時在‘星劫’期,以星劫初臨為由掩蓋了過去,否則嶽兒也不會安然活到現在了……”
未等餘天常說完,林夫人猛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恨聲道:“這些事情你還提什麼?他臨走時都沒有將‘語星法’的修煉功法留給嶽兒,害得嶽兒要以畢生的幸福換取蕭家的保護,他林浩元也配當父親!?”
“夫人請息怒!穀主也是有苦衷的……”餘天常露出了少有的無奈之意。
“我不了解你們這些隻知道追求自身實力的人還能有什麼苦衷!早知如此,當年他為何娶我!?又為何要生下嶽兒!?”林夫人一雙美眸之中露出一絲憔悴和悲憤,顯然餘天常的話觸及到了她的痛處,讓一個弱質女流肩負天虞穀的興亡之責,非到萬不得已,林夫人也不會忍心做出如此決定,不管林嶽的想法一手為其安排婚姻大事。
餘天常再一次地歎了口氣,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林嶽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房門緊緊地鎖了起來。
十幾年間,林嶽沒有出過天虞穀半步,甚至都沒有一個玩伴或是能說句心裏話的人。
餘天常隻傳授給了他最基本的聚合星力之法,加之天狼星位置變化無常,得此本命星的人又有為亂天下之力,所以更加受到那些強者的幹擾和影響,因此十幾年過去,林嶽隻初臨“星戰”等級,甚至連景兒都不如。
“難道我就真的隻配如同一隻狗一般,永遠寄人籬下的苟活下去嗎?!!父親,你又到底在哪裏?!”林嶽一雙鋒利的瞳孔之中翻騰著無盡的委屈和不甘,想到即將到來的婚姻,如同一根刺一般,插在林嶽的喉嚨裏。
現如今,要他和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女人結婚,林嶽隻覺得自己如同一具傀儡,任人擺布,他甚至不知道那個女人長得是美是醜,是胖是矮,這種早已經被規劃好的命運讓林嶽感到無比的難受。
“我一定要成為像父親一樣的人!他能自創‘語星法’,為何我不能!?”林嶽握緊了拳頭,暗自為自己打氣鼓勁,讓他從蕭家二小姐那裏偷技學習‘落羽箭術’,林嶽自問還是很難做到的,剛剛在母親麵前會那麼說,隻是為了向餘天常證明他不是塊廢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