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越來越晚,本來就陰沉沉的天色沒用多久就完全黑了下來。但是這場暴風雪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外麵撓門的聲音消失了,隻剩下風雪刮得嗚嗚的聲音。我透過窗口向外看去,那幾十隻狼趴在大門口,它們相互擠在一起取暖,看來在這種天氣下,它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天雖然已經黑透了,不過好在這個哨所裏有一個小型的柴油發電機,靠著它,維持基本的電燈照明沒有問題。外麵沒有什麼動靜,我掏出香煙,分給了孫胖子、破軍和阮良之後,自己也點上一根。抽了幾口之後,身體被凍木了的感覺稍微地緩解了一點。入夜之後,哨所裏麵格外的冷,本來裏麵是有爐子的,劈柴和煤也不缺,可惜都堆放在院子裏,哨所裏麵存的一點劈柴也被孫胖子下午燉肉用得七七八八了。
這時的房間裏差不多也就是三四度,我們當中郝文明最瘦,他凍得渾身打戰,顧不得許多,郝主任用最後一點劈柴將爐子生著了火。把下午孫胖子燉的那半鍋野雞兔子肉加了幾瓢涼水又熱了一遍。出鍋前,把下午阮良找出來的饢掰碎扔進了鍋裏。
經過郝文明這麼一折騰,屋子多少有了一點熱乎氣。我們都不由自主地向爐子那裏靠攏。高亮第一個走出來,他也不客氣,當下就盛了一碗,抄起筷子就呼嚕呼嚕往嘴裏灌。除了張嘴吐骨頭之外,都不見他換氣的。
郝文明向我們說道:“先吃點熱乎的,暖和暖和再說。不是我說,這雪明早差不多就停了,我們隻要把今晚熬過去就差不多了。”郝主任的話音剛落,孫胖子已經到了高局長的對麵,他回頭對我們客氣了幾句:“我先墊吧幾口,一會兒我替你們。”說著自己已經盛了一碗,剛送進嘴裏一口,就聽見外麵的一聲奇特的狼嘯:“嗷……”
之前的狼嘯都是群狼一起喊的,這一次的狼嘯卻隻有一聲。我從窗戶外看過去,剛才這聲狼嘯是那隻白色巨狼發出的。隨著這一聲狼叫,遠處的狼群已經全都站了起來,我們大門下麵的那幾十隻狼也都重新站了起來,它們背後的皮毛已經豎了起來,正對著大門一個勁兒地呼呼直叫。
“外麵的狼動了!”我對著高亮和孫胖子大喊了一聲。這一聲剛喊出口,遠處的那隻白色巨狼又是一聲狼嘯,緊接著,遠處狼群的大部隊開始向我們的方向衝過來,而大門口的那幾隻狼開始向後跑。跑出二三十米元之外,轉頭分成兩撥分別對這我們和右側的房間衝過去。孫胖子也顧不上吃喝了,扔了飯碗幾步就跑了回來,抄起了突擊步槍,站在我的側麵,破軍站在我的背後,我們形成了犄角之勢。
它們的目標是窗戶。就看見最前麵的狼衝到近前猛地一跳。這就一跳,竟然跳了有一米半高。狼頭直接撞碎了玻璃窗戶,在它跳進來的一刹那,我的槍響了,子彈打在狼頭上,這隻狼在半空中摔到地上。
窗戶這邊出了缺口,幹掉了一隻狼,後麵連續不斷的狼要從這裏衝進來。好在這個缺口並不大,隻要槍口對著這裏,都不需要瞄準,見到外麵的狼跳進來,隻管扣動扳機點射就可以了。孫胖子的槍法在水簾洞時我已經見識過,我沒想到的是破軍槍打得也很有章法,隻打點射不打連發,而且光是他射擊的架勢就能看出來破軍在野戰部隊待過,還可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一分鍾不到的時間裏,窗戶外麵的雪地上已經躺著十來具狼屍。終於把門前這些狼打得怯了,向窗戶裏麵跳進來的頻率也沒有剛才那麼密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