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別跟他們廢話,大夥一起上,把這些玄鐵令全都收了再慢慢辨別真假!”金刀寨中的小頭目,黃茂軍,一個賊眉鼠眼的獨眼怪,舞著手中的大刀,大喊道。他這一喊不打緊,對麵雪山派的人先急了,他們此行的目的是想拿了玄鐵令,讓謝煙客尋找石中玉那個小畜生的,此刻聽了金刀寨的人如此這般不講江湖道義,哪裏還按捺得住,白萬劍當即拔劍,僅僅喊了一個“衝!”字。他在淩霄城中素有威望,許多弟子的武功都是他教的,他一下令,那幫兄弟們全都呦呦叫地拔出劍來,兩撥騎馬的人刀劍相向,好一陣撕殺起來。就連石清閔柔,也在無力的一聲“且慢動手”中險些被人砍中,一下子熱血上湧,也一起卷入混戰中。安奉日眼見雪山派隱隱圍住了玄鐵令陣,立即將手中金刀揮出,便是一招‘白虹貫日’,砍向那些人腦袋。雪山派弟子習練有素,同時出手,七劍分刺安奉日七個不同方位,叫他避得了肩頭,閃不開大腿,擋得了中盤來招,卸不去攻他上盤的劍勢。石清與閔柔不想與金刀寨結下死仇,不肯便使殺手取他性命,雙劍各圈了半圓,劍光霍霍,將他罩在玄素雙劍之下。安奉日立即反手拔出金刀,使出‘八方藏刀勢’,身形轉動,滴溜溜地繞著白萬劍轉了一圈,金刀左一刀,右一刀,前一刀,後一刀,霎時之間,八方各砍三刀,三八六十四刀,刀刀不離白萬劍身側半尺之外,將他全罩在刀鋒之下。怎知雪山派武功自有玄妙之處,白萬劍臨危不亂,手中長劍抖動,一招‘梅雪爭春’,虛中有實,實中有虛,劍尖劍鋒齊用,劍尖是雪點,劍鋒乃格枝,四麵八方的向安奉日攻了過去。兩人隻見眼前一片白光閃過,身體下意識地各自一躲,堪堪躲過彼此的殺招。
場上廝殺聲不斷,刀劍無眼,血肉橫飛。沒一柱香的功夫,雙方已死傷大半。惹得薛天眼裏一陣笑意。這猴戲還不錯嘛。本神來送你們一個大禮。他口中輕輕吹了一口氣。那天色立馬黑雲遮日,暗淡無光起來,空氣中一陣陣黑風吹過,揚起無數塵土,地上的屍體,騾馬,馬車,小樹,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怪風給卷上了天。這兩方正在廝殺中的江湖人士也被吹上了天,薛天故意讓他們保持清醒的意識,然後再重重地把他們摔在地上,一個個都摔成了肉醬。隻有那安奉日,白萬劍,花萬紫,石清閔柔夫婦,還有謝煙客,薛天考慮到劇情,才饒了他們一命。
“哎喲,好疼啊!”“這天殺的怪風,讓兄弟們全死了!這玄鐵令,我不要了!”安奉日見了這足以毀天滅地的怪風,心下惴惴,有如喪家之犬,捂著屁股,拖著長刀,一瘸一拐地往寨子裏跑去。“如此鼠輩。。。嘶。。。也。。。也能。。。。做一寨之主?真是。。。真是貽笑大方!咳咳!”白萬劍同樣半躺在地上,他也受了不輕的傷,此刻內髒受損,一口血噴了出來,花萬紫受傷最輕,急忙喊道“師兄!”一邊奔了過去。“師妹!”白萬劍剛要說些什麼,花萬紫急忙喝止他:“師兄,你別說話,我來替你療傷!“說話間,雙掌已經按在了白萬劍的後背上,開始輸送內力。
謝煙客倒是沒受什麼傷,隻是他瞪大了眼睛,左右尋找,卻怎麼也找不到剛才還擺成八陣形的一百多枚玄鐵令。他苦思冥想,忽然哈哈大笑:”準是剛才那陣怪風,把這一地的玄鐵令都給刮走了。哈哈,這風好,這風好啊!老夫再也不用擔心有人威脅。。。“話音未落,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謝先生,這可未必吧!“隻見一枚玄鐵令無聲無息地憑空出現,落在了他的掌心裏。眾人懼是大驚,武林中什麼時候竟有這等人物,能催使內力將玄鐵令悄無聲息地送到一個武學大家手中的?謝煙客方才一說從此無憂,轉眼就被打臉,他的臉上又紅又白,催動內力,高叫道:”何方高人在此裝神弄鬼!還不現身一見!“他這聲音吼得附近的大樹一陣搖晃,內力可見一斑。
薛天並不言語,隻是在謝煙客腦中留下一段讓他心肝懼裂的話:”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客棧裏有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他便是玄鐵令的主人,你既然說言出必行,那就得奉他為主,如若不然,本座要你嚐嚐十八層地獄的味道!“那聲音淒厲至極,令他幾乎魂不附體,渾身發顫。
嘿嘿,這麼嚇他會不會把他給嚇死?薛天看著這所謂的武林高手,一個人兀自在那顫顫驚驚,冷汗直流,正想現身安撫他一下,可誰曾想,他竟然猛顫了一下,渾身癱軟,倒在了地上,氣息全無。他的魂魄隨即飄出了身體,傻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屍體,顯然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了。
居然這麼不經嚇,看來我太高估這幫人的心理素質了。薛天無奈地掏出魔杖,”一忘皆空!“這種應該耍帥的時候,還是魔杖看著刺激一點。小鎮上所有的人在一刹間都被薛天的魔力籠罩,腦中關於今天的記憶都被抹去。薛天又對著謝煙客的靈魂輕輕一點魔杖,謝煙客的靈魂就又被安回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