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蝶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失去了父母,在他的世界裏,根本沒有對於爸爸媽媽這個溫暖的詞彙的理解,他唯一能夠理解的就是哥哥這個詞彙的含義,那是一種溫暖,一股力量,一個可以依賴一輩子的依靠。是他的世界。
可是,一百年前他的溫暖冰冷了,他的力量潰散了,他的依靠消失了,他崩塌了整個世界,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哭泣在暴雨中,淚水流進了泥水,溺死了心髒。一百年,他將自己的仇恨隱藏在自己的戲謔與隨意中,離開了靈元城,離開了自己的公會,選擇去了人界。
可是,今天,他一度以為已經死去的哥哥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熟悉的懷抱,他的心在那一瞬間複蘇了。
哥哥,沒有死!
這時多麼大的喜訊啊!二人甚至因為太過用力而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收斂了無盡的喜悅,似乎都忘記了這時身處在一場惡劣的戰鬥中。
良久,上官蝶鬆開了摟住哥哥的手臂,通紅的雙眼看著對方,喜悅久久不能退去。
上官蝶的哥哥,上官舞輕輕摸著上官蝶的臉龐,溫柔說道:“阿蝶都和哥哥一樣高了,我多想你一直長不大啊,這樣就可以將你一直摟在懷裏保護你一輩子了。”
“哥哥……”聽到上官舞的話語,上官蝶忍不住再次哽咽了,平息了一下繼續說道,“哥哥,你是在怎麼活下來的,這些年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上官舞溫柔一笑,他長得和上官蝶很像,但是比起上官蝶,要多一些沉穩與成熟,沒有隨意之色,完完全全像是一個長輩的樣子。
然後說道:“我在那次事件中被別人救了才僥幸活了下來。然後因為一些事情一直沒能來找你,對不起,阿蝶。”
上官蝶連忙問道:“是誰救了你,他是我們兩個的恩人。我一定要報道他。”
上官舞沉默了一下,說道:“是景秀救了我。”
什麼……
上官蝶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問道:“哥哥,你說是誰救了你?”
景秀,怎麼可能,他可是背叛了整個靈元城的叛徒啊,就是他連同血王那群家夥把這個靈元城搞成了這副模樣。他竟然救了哥哥?
可是,上官舞依舊說道:“是景秀,救了我。”
一時間,上官蝶再次呆滯了,說道:“那這麼說,哥哥,你……”
“我和景秀一樣,我們是同伴。”上官舞沒有絲毫的隱瞞淡淡的說道,但是他看著山官蝶依舊是慈祥與溫柔。
上官舞繼續說道:“阿蝶,我不想傷害你,所以趕快離開這裏。”
轟——仿佛一團驚雷炸響在腦海,上官蝶下意識地向後踉蹌一步,難以置信地看著上官舞,嘴唇微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上官舞看了對方一眼,然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轉身就要離去。
“哥哥!”上官蝶急切地聲音在背後響起,上官舞停住了將要離去的腳步,扭頭麵無表情地側眼看著自己的弟弟。
“阿蝶,我希望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你難道不懂嗎?”上官舞的聲音忽然間變得冷淡蕭條,但卻似乎隱隱有那麼一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