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論《白鯨》的敘事張力(1 / 3)

論《白鯨》的敘事張力

文學評論

作者:黃厚文

本文為基金項目:寧波工程學院2012年度科研項目()

摘 要:《白鯨》是一部建立在一個簡單故事情節基礎上的百科全書,被人們譽為一部奇書,一部天才之作。為了達到在講故事的同時進行深刻的哲學探究,作者麥爾維爾在小說結構上進行了巨大的革新,使它具有最大的敘事張力。“預感”、“懸念”的設置和不同敘述者的采用是作品取得敘事成功的兩大重要原因。

關鍵詞:白鯨;敘事張力;預感;懸念;敘述者

作者簡介:黃厚文(1978-),男,江西贛州人,講師,碩士,研究方向為英美文學。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14-0-02

《白鯨》是美國作家赫爾曼·麥爾維爾(1819-1891)的巔峰之作,是美國最偉大的小說之一,是世界文學的一部經典之作,被人們認為是一部天才之作。小說講述了一次捕鯨航行,捕殺的對象是一頭看似具有超自然能力的白鯨,名叫莫比·迪克。小說故事情節非常簡單,但作者在完整的故事情節中卻插入了許多與故事情節無關的內容,這使得《白鯨》成了一本包羅萬象的百科全書式的小說。

一、各種“預感”

雖然《白鯨》的情節非常簡單,“預感”卻無處不在。“預感”主要是對小說的節奏和情節順序的處理。可以說,這部小說的情節幾乎是全由“預感”的運用才得以製造“懸念”,才得以推進和最終完成的。“預感”的頻繁出現無疑延緩了故事的結束。

在以實瑪利登船之前,就出現了一個又一個不祥的征兆。這些征兆的出現無疑首先就給讀者心裏蒙上了一絲陰影。小說是以羅列一些學術資料開始的——《語源》和引自他人文本的《選錄》。閱讀《語源》和《選錄》時,讀者立即會有一股強烈的“預感”——故事肯定是個悲劇。語源的第一句話便介紹小說的材料是有某法文學校一位因“患肺病去世”的助教提供。接著就又寫到“這位臉色蒼白的助教……不期而然地想起自己也難免要死亡”。[1]而選錄部分則大多都是描述人在大鯨前麵的悲慘遭遇。這樣,麥爾維爾從小說的一開始就給它定下了一個基調——“死亡”。

而後,死亡的氣氛貫穿了整部作品:出現的人名和事物名稱、預言、凶兆等。例如,大鯨客店的老板姓“科芬”(Coffin意即:棺材)。而船長亞^的捕鯨船名“裴廓德”也是被白人殖民者滅族的一個新英格蘭的印第安部落的部落名。第7章中,在一個捕鯨者的小教堂裏,以實瑪利發現,大理石碑上都刻著那些捕鯨者在海上的失蹤和遇難。在第15章中,以實瑪利和魁魁格來到南塔開特的一家旅館,旅館前豎著一根舊中桅,樣子就像一隻絞架。以實瑪利敘述道“當我抬起頭來,望著那兩隻殘存的角時,我的脖子上不禁起了一陣痙攣:不錯,一共是兩隻,一隻給魁魁格,一隻給我。兆頭不佳,我心裏想。我在第一個捕鯨港上岸的時候,就碰到一個姓棺材的店老板;在那個捕鯨者的小教堂裏,那些墓碑有又直瞪著我;如今到了這裏,卻又碰到絞架!而且還有一對巨大的和鍋子!難道這兩隻鍋子是在轉彎抹角地暗示出跟陀斐特有關的事情麼?”[2]

接著,在做了所有這些鋪墊之後,預言家“以利亞”在第19章中粉墨登場了,他向以實瑪利暗示了簽約“裴廓德號”將帶來的災難。他那含含糊糊的預言給以實瑪利心裏帶來了一股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在《白鯨》中不時出現,而且也回避不了。從“裴廓德號”的裝備布置到別的捕鯨者捎來的信息、亞哈的沉思和自言自語、白鯨的白色,再到別的魚群看見鯨魚時的表現,這些無不一次又一次地加劇了這種不祥的“預感”。故事中的另一位預言家“迦百列”警告他們不要捕殺莫比·迪克,否則必將招禍。“以利亞”和“迦百列”都不是“裴廓德號”號上的水手,他們隻在小說中出現了一次,他們的作用就是發布預言。

在第117章中,費達拉準確地預言了亞哈的死,“你如果死在這趟航程上,那麼上天一定真會讓你見到海上有兩隻靈車;頭一隻可不是活人做出來的,另一隻卻準時用出產在美國的肉眼看得到的木頭做的。”[3]在第135章中,他的預言實現了:首先,亞哈看見了費達拉那被白鯨用繩子繞住了的屍體,此時,亞哈意識到他看見了了第一輛靈車,所以“標槍打亞哈手裏落下來了”。他歎道“這就是你所指望的棺架”。 [4]接著,捕鯨船在遭受狡猾白鯨襲擊進水時,亞哈在小艇上高叫道“大船!棺架!——第二隻棺架!”、“那隻能是美國的木頭!”。[5]最後,亞哈被如飛的線圈兜住脖子拖下了海底——費達拉預言的最後結果。